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許清歌睜開眼,發現自己竟枕在顧司珏的臂彎裡睡了一夜。男人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難得一見的安詳。
她輕手輕腳地想起身,卻被一隻大手按回懷裡。
"再睡會兒。"顧司珏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際。
許清歌耳根發燙,卻也沒再掙扎。自從老太太中毒事件後,顧司珏對她的態度微妙地變了——少了試探和猜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暱。
"許紫菱昨晚試圖離境。"他突然開口,"在機場被攔下了。"
許清歌猛地坐起身:"她交代了什麼?"
"很多。"顧司珏把玩著她一縷髮絲,"比如她根本不是許顯宗的親生女兒。"
許清歌瞪大眼睛。這個鳩佔鵲巢的"許家大小姐",竟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
"孟雅豔當年生的是死胎,從福利院抱養了許紫菱。"顧司珏冷笑,"為了鞏固地位,才讓她冒充柳卓蕊的女兒。"
許清歌恍然大悟。難怪許紫菱對柳卓蕊的調香術一竅不通,全靠違禁藥物作弊。
"還有更精彩的。"顧司珏遞過一份文件,"許顯宗背後是霍家。"
霍家?北城另一大豪門,與顧家勢同水火。許清歌快速瀏覽文件,發現霍家一直在通過許顯宗竊取柳卓蕊的軍用香水配方。
"你母親的'夢蝶',其實是種特殊情報傳遞媒介。"顧司珏解釋,"不同成分組合可以傳遞加密信息。"
許清歌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母親會被囚禁十年——她掌握的是國家級機密!
"今天下午霍家要舉辦慈善晚宴。"顧司珏起身穿衣,"許紫菱會作為'調香天才'出席,我們需要那個香水樣本。"
許清歌點頭。她正要去換衣服,顧司珏突然從背後抱住她:"小心霍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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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貼在她耳畔,聲音低沉:"霍家現任家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瘋子。"
霍氏慈善晚宴在金悅酒店舉行。許清歌挽著顧司珏的手臂入場時,立刻感受到無數探究的目光。自從許家醜聞爆發後,她這個"死而復生"的許家大小姐就成了北城熱議的話題。
"顧四爺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一個穿著暗紅色西裝的男人迎面走來,狹長的鳳眼裡閃著危險的光。許清歌立刻認出這就是霍臨深——資料裡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霍家家主。
"霍總客氣。"顧司珏皮笑肉不笑,"聽說今晚有調香表演?"
霍臨深的目光在許清歌身上轉了一圈:"這位就是許小姐吧?久仰。"
他伸手要握,顧司珏不著痕跡地擋開:"內人怕生。"
霍臨深不以為意,拍拍手:"紫菱,來見見你姐姐。"
許紫菱穿著銀色禮服走來,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短短幾天,她憔悴了許多,眼睛下方是濃重的黑眼圈。
"姐姐。"她聲音乾澀,"之前都是誤會......"
許清歌懶得與她虛與委蛇,直接看向她手中的香水瓶:"這就是獲獎作品?"
許紫菱下意識地握緊瓶子:"隻是樣品......"
"正好。"霍臨深插話,"待會有個盲測環節,許小姐也參加吧?"
這是個陷阱。許清歌心知肚明,卻點頭應下:"榮幸之至。"
盲測環節設在宴會廳中央。五位"幸運賓客"被請上臺,分別試聞五款匿名香水並打分。許清歌被安排在最後一個。
當前面四位都完成評測後,主持人遞給她一個精緻的水晶瓶。許清歌剛打開瓶蓋,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甜膩氣息——是摻了"幻夢"的版本!
她佯裝不知,輕輕嗅了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這...這裡面有違禁品!"
全場譁然。霍臨深臉色微變,許紫菱更是直接衝上來:"你胡說什麼!"
混亂中,許清歌"不小心"打翻了香水瓶,液體灑在地毯上。她趁機用藏在指甲裡的試劑一抹,液體立刻變成了詭異的藍紫色——這是"幻夢"遇檢的特殊反應。
"快報警!"有賓客尖叫,"這是毒品!"
場面一片混亂。霍臨深狠狠瞪了許紫菱一眼,轉身離場。許紫菱面如死灰,癱坐在地。
趁此機會,許清歌悄悄順走了許紫菱手包裡的另一個小瓶——這才是她真正的目標,最新研製的軍用香水樣本。
回程車上,顧司珏檢查了戰利品:"幹得漂亮。"
許清歌卻眉頭緊鎖:"霍臨深不會善罷甘休。"
"當然不會。"顧司珏把玩著香水瓶,"所以我們要先發制人。"
他打開車載冰箱,取出兩杯香檳:"敬我們的下一站——瑞士。"
許清歌心頭一跳:"找到我母親了?"
顧司珏點頭:"明天出發。不過今晚......"他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一記,"我們還有場戲要演。"
御景園門口,十幾個記者正長槍短炮地等著。顧司珏摟著許清歌的腰下車,面對閃光燈露出罕見的微笑:
"感謝各位關心,我和夫人很好。"
許清歌配合地依偎在他懷裡,手指在他掌心悄悄寫字:「演戲上癮了?」
顧司珏收緊摟著她的手臂,在她耳邊低語:"假戲真做也不錯。"
這一幕被記者拍下,第二天登上了各大媒體頭條——《顧四爺寵妻無度,許家大小姐苦盡甘來》。
而此刻,沒人知道這對"恩愛夫妻"正秘密準備著一場跨國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