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園的玫瑰開得正盛,空氣中瀰漫著馥鬱的芬芳。許清歌站在穿衣鏡前,看著鏡中一襲白紗的自己,恍如夢中。
"太美了。"柳卓蕊為女兒戴上頭紗,眼中含淚,"你爸爸要是能看到該多好......"
許清歌握住母親的手。父親早逝,是她心中永遠的遺憾,但母親能康復出席婚禮,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媽,您今天氣色真好。"她輕聲說。
柳卓蕊穿著淡紫色的禮服,優雅端莊,完全看不出曾經被藥物折磨的痕跡。這半年來,在她的指導下,"夢蝶"的醫療版研發進展順利,已經進入臨床試驗階段。
"太太,時間到了。"福伯在門外輕聲提醒。
許清歌深吸一口氣,挽著母親的手臂走出房門。走廊上鋪滿了新鮮花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端。
花園裡,賓客們已經就座。當婚禮進行曲響起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紅毯盡頭——許清歌緩步走來,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美得不可方物。
紅毯另一端,顧司珏一身黑色禮服,身姿挺拔如松。當他轉身看向自己的新娘時,素來冷峻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溫柔笑意。
柳卓蕊將女兒的手交到顧司珏手中:"我把她交給你了。"
"我會用生命守護她。"顧司珏鄭重承諾。
牧師開始宣讀誓詞。當問到"是否願意"時,顧司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
"許清歌。"他單膝跪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古樸的銀鐲,"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她說要送給未來的兒媳。"
許清歌眼眶發熱。她知道這對顧司珏意味著什麼——他的母親早逝,這幾乎是唯一的遺物。
顧司珏為她戴上銀鐲:"十一年前,你救了我一命;山洞裡,你再次救了我;後來,你又救了奶奶和我自己......"他聲音微啞,"餘生,請允許我用全部生命來愛你。"
許清歌淚如雨下,俯身吻住他的唇:"我願意。"
Advertisement
賓客們起立鼓掌。老太太擦著眼淚,連一向嚴肅的林老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這幸福的時刻,一個侍應生突然衝向禮臺,手中寒光一閃——
"小心!"顧司珏反應極快,一把將許清歌護在身後。
"砰!"
槍聲響起,鮮血濺在潔白的婚紗上。但不是顧司珏的,也不是許清歌的——那名刺客胸口插著一根銀針,緩緩倒地。許清歌手中,另一根銀針蓄勢待發。
安保人員迅速控制住場面。顧司珏檢查了刺客,從他衣領下找到一個黑色梟鳥紋身。
"'夜梟'。"他冷聲道。
許清歌握緊銀針:"他們果然來了......"
婚禮被迫中斷,但這對新人卻異常鎮定。顧司珏甚至還有心情調侃:"顧太太,你的身手越來越好了。"
許清歌白了他一眼:"顧先生,你的仇家可真多。"
賓客們被妥善安置,刺客則被帶下去審訊。令人意外的是,他竟主動交代了一個重要情報——'夜梟'的北城分部將在今晚進行一場秘密交易。
"是陷阱。"林老斷言。
"但也是機會。"顧司珏看向許清歌,"去嗎?"
許清歌脫下頭紗,換上利落的作戰服:"當然。"
夜幕降臨,北城碼頭一片寂靜。許清歌和顧司珏帶著精銳暗衛,埋伏在集裝箱後。遠處,一艘貨船緩緩靠岸。
"記住,"顧司珏低聲叮囑,"無論發生什麼,跟緊我。"
許清歌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銀針和特製香水。這是她和母親根據"夢蝶"改良的武器,能瞬間制服敵人。
貨船上走下一群黑衣人,為首的赫然是早已"逃亡海外"的許嬌嬌!她趾高氣揚地指揮著手下卸貨,完全沒意識到危險臨近。
"行動!"顧司珏一聲令下,暗衛們從四面八方湧出。
槍聲四起,但很快平息——許清歌釋放的香氣讓大部分敵人失去了反抗能力。許嬌嬌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卻被許清歌攔住去路。
"姐姐......"許嬌嬌擠出假笑,"我是被逼的......"
許清歌冷笑,一根銀針抵在她脖子上:"許家的賬,今晚該清算了。"
就在這時,貨船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個戴著梟鳥面具的男人站在甲板上,手中拿著引爆器。
"顧司珏,許清歌,"他聲音嘶啞,"遊戲才剛剛開始......"
"轟!"
劇烈的爆炸震動了整個碼頭。顧司珏護著許清歌滾到安全處,等煙塵散去,貨船已經燃起熊熊大火,面具男不見蹤影。
許嬌嬌被衝擊波掀翻在地,受了重傷。許清歌上前查看,發現她胸口插著一塊彈片,鮮血汩汩流出。
"救...救我......"許嬌嬌哀求道。
許清歌猶豫片刻,還是取出銀針為她止血。不管過往恩怨,生命終究可貴。
回程車上,許清歌靠在顧司珏肩頭,疲憊不堪。
"後悔嗎?"顧司珏問,"嫁給我這樣一個麻煩不斷的男人。"
許清歌搖頭,舉起手腕上的銀鐲:"命中註定。"
顧司珏吻了吻她的額頭:"回家繼續婚禮?"
"嗯。"許清歌微笑,"這次不許再有人打擾了。"
御景園內,賓客們仍在等待。當這對新人重新出現在紅毯上時,所有人都起立鼓掌。牧師快速完成了儀式,宣佈他們正式成為夫妻。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顧司珏深深吻住他的新娘。許清歌閉眼回應,心中滿是安寧。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們都將攜手共進,因為愛,是最強大的武器。
夜空綻放出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兩人相擁的身影。這一夜,註定難忘;這一生,註定同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