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S了。
京城傳她與太子私會,幾番雲雨卻被太子拋棄。
父親用一條白綾逼她自裁。
我回到家時,她隻剩一具冰冷的屍體。
系統告訴我,不要管,回家去。
我問父親,那是誰傳出的謠言?
父親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家的聲譽。
系統還在耳邊聒噪,讓我快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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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自己塵封已久的 AK,一發子彈射穿了系統。
既然沒人在乎,那就由我來替妹妹討個公道。
1、
這是我穿越過來的第二十個年頭。
S前,我是一個普通的退役特種兵,本來已經可以過上安逸的生活,卻被仇家找上門,中了他們的埋伏。
瀕S之際,腦海裡傳來滋滋作響的電子音。
【已綁定宿主,是否選擇完成任務後復活?】
我腦子裡昏沉一片,隻剩下「復活」二字。
毫不猶豫地,我選擇了完成任務。
隻要能復活,無論什麼任務,我都願意完成。
再睜眼,就是到了這個封建時代。
我成了李府的庶女李鳳儀。
親娘去世,父親不寵。
而我的任務,就是活著度過二十年。
但這二十年,我不能傷害身邊任何一個人。
於是,我封存了一起帶過來的 AK,窩窩囊囊地過著悲慘的庶女日子。
終於,我熬到了任務的尾聲。
隻要再等一個月就可以圓滿完成任務,回到原來的世界。
在此之前,我需要找好穿梭地。
歷時一個月,在一番查找後,選定了荒無人煙的俊山,我滿意地回到李府,等待任務完成的那一天。
可我進府,迎面是白幡飄動,眾人缟素著身,守著大堂的一口棺材。
而那棺材裡,躺著我的妹妹——李韻儀。
2、
我走進靈堂,屋裡的哭聲斷斷續續。
主母海箏鳶坐著,袖子裡還藏著洋蔥,嫡姐李霜儀拿手帕,擋著嘴角還在忍不住地上揚。
父親李元正依舊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看到我來了,皺著眉頭訓斥:
「你去了哪裡鬼混,如今才回來?你可知你妹妹做出了多大的醜事,你平常是怎麼教導她的?」
我有些懵,我走時,妹妹還好好的。
她還給我包袱裡塞進去她親手做的糕點。
我向她保證一定會在她出嫁前回來。
怎麼才一個月,那樣鮮活的人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眼淚,我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誰幹的?」
海箏鳶走上前來,一邊假惺惺地哭著,一邊解釋:「是韻兒糊塗,竟與當朝太子私通,如今京城滿是非議,你父親為了你與霜兒的前程,不得不送上白綾,你別怨他……」
與當朝太子私通?
妹妹剛與首輔獨子莊笙沉結親,二人情投意合,天賜良緣,她怎麼可能與太子私通?
我還記得他們定親那日,妹妹紅著臉,捧著莊笙沉的玉佩,滿眼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這般心動,又怎麼會牽扯旁人?
「我不信,若晴呢?」我退後一步,尋找著若晴的身影,「我要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晴是妹妹的貼身丫鬟,二人情分非比尋常。
我環視一周,卻沒找到最該陪在妹妹身邊的若晴。
李霜儀站起來,不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個賤蹄子,掩護李韻儀與人私會,被我發賣到青樓了。」
她恥笑:「怎麼,李鳳儀,你還想把她找回來嗎?李韻儀隻是一個小庶女罷了,心比天高,竟想攀上太子殿下,不知廉恥,活該被拋棄!」
我起身,不願再和這幫人糾纏,隻想趕緊找到若晴,問個清楚。
李元正卻讓小廝攔住我的去路:「荒唐,難不成你還真想去青樓把那丫鬟找回來?你堂堂李府千金,去青樓成何體統?」
他一字一句,盡是教條規矩。
我自穿越以來,日日恪守,不敢逾矩,哪怕規訓再可笑,也未曾越界半分。
尊主母,敬父親,從嫡姐。
為的就是安穩到任務完成。
可今天我忍不下去了。
李韻儀,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溫暖。
我以為她嫁得良配,此後餘生無虞,已能放下心,再無牽掛地走。
卻未曾想,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了。
而她的至親,一個迂腐,隻顧禮儀教化;一個偽善,幾句話便定了妹妹與人私通的事實;還有一個咄咄逼人,巴不得趕緊消滅人證。
我不想忍了。
我出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把這幾個小廝打倒。
「你……你是何時學的武功?」
三人傻眼了。
以前的我,唯唯諾諾,在有臉面的下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如今卻有這等好功夫,當真是讓他們錯愕無比。
我懶得回答,直接出門騎上快馬,在父親的震怒聲中,飛馳而去。
腦海裡系統不斷提醒:
【警報警報,檢測到宿主使用武力,已造成違規操作,宿主即將完成任務,還請繼續保持原狀,不要功虧一簣。】
我冷笑,看著李韻儀的屍體,我隻感覺自己要瘋。
若查不清事實,就算是回到原本的世界,我也一輩子寢食難安。
3、
我先去了郊外,那裡埋著我的老朋友。
挖開土,打開已有些生鏽的鐵盒。
裡面是一把 AK。
系統的電磁音不絕於耳,帶著慌張與錯亂。
【宿主,你冷靜,你拿 AK S人,會被處罰,永遠留在這裡的!】
【李韻儀隻是這個世界的 NPC,她的S亡不會影響任務進程,但是一旦S人,你的任務會直接失敗的。】
【宿主,不要管,快回家就可以了。】
吵鬧的聲音在我腦海裡快要炸開了。
我真的煩S了。
自從這個破系統和我綁定,每次受欺負時,它永遠告訴我不要管。
讓我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以前可以,可這次不行。
這次是李韻儀。
她不是 NPC,她是我的妹妹。
我剛來這個世界,每天被主母暗戳戳地坑害,被李霜儀明晃晃地欺壓。
餿了的飯菜,不合身的衣服,下人的刁難。
我在寒風凜冽裡凍出一身瘡傷,又在酷熱難耐中幾次中暑暈倒。
直到李韻儀出生。
我倆一母同胞,母親難產而S,我們是這個世界彼此的依靠。
我本不想與這個世界產生任何感情上的交集。
可李韻儀,她粉嘟嘟的一團,沒有我護著,她會被那對母女磋磨S。
我隻好做她的護盾,守著她長大。
慢慢地,我不孤獨了,她會在寒風裡抱著我,傳遞她身體的溫度,會在酷暑中一趟趟給我接冰涼的井水,會在我受欺負時,擋在我身前,撐起我窩囊人生的一片天。
她是我的妹妹李韻儀。
是那個說要讓我一輩子快樂的李韻儀。
是我最重要的人。
無論前世今生。
系統還在聒噪不止,試圖阻止我為妹妹討回公道。
我深吸一口氣,朝著左手開了一槍。
系統噤聲了,準確說,它被我幹爆了。
左手是它寄生的地方。
雖然有點疼,但安靜的感覺真好。
我扯下衣服上的布條包裹住血流不止的傷口。
然後背上 AK,翻身上馬。
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我妹妹的人。
4、
我縱馬來到青樓。
人聲鼎沸,有哭喊聲,有享樂聲。
夾雜著灌入我的耳朵裡,直到我精準捕捉到若晴的聲音。
她在撕心裂肺地吶喊。
我急忙朝她飛奔,一旁的老鸨攔住我。
油膩的聲音帶著不懷好意地試探:「這是青樓,你是哪家姑娘啊,怎麼往裡闖?」
這青樓,買賣幼女,逼良為娼,若非我身著錦繡華服,恐怕早被她捆了。
「滾開,老虔婆!」我冷聲道。
可惜那老鸨還要糾纏。
「砰——」我開了槍,老鸨應聲倒地。
血從她心口溢出,引起眾人尖叫。
沒人再攔我,我徑直奔向二樓。
推開門,若晴正被一個男人扒著衣服。
他見我闖入,不由得惱羞成怒,可見我姿色豔麗,又轉怒為喜,晃蕩著身子要來抱我:
「美人,你是來一起同樂的嗎?」
淫蕩的笑聲讓我惡心。
「給你三秒,離開我的視線。」我舉起槍瞄準他的下腹。
他沒見過來自現代的文明壓制,隻當我在開玩笑,放肆地大笑:「美人在說什麼話,你這麼好看,不如讓爺來好好疼你……」
話聲未落,他的下腹已經被我打穿。
鮮血爆漿,直接把他下褲染紅了一片。
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床上的若晴衣服已經被扒了一半,若是我再來遲一步,後果不敢想象。
「小姐,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好厲害!」
她還在哭著,雖然被槍聲嚇到,可看那人渣痛苦的模樣,也不由自主地暢意起來。
「一種暗器。」我到她跟前,扶她起來,「你沒事吧?」
她撲到我懷裡,哭訴著:「二小姐……你可算來了,三小姐……三小姐沒了。」
我給她披好外衣,輕輕撫著她的背:「沒事了,我救你出去。」
她跟著我,路過那人渣,狠狠地朝他傷口踢去,頓時,又是慘叫。
「這肯定是李霜儀派來的人,她嫉恨我們小姐,就連我也不放過!」
我聽到,明白妹妹的S果然另有隱情。
青樓裡S了人,不久官兵就會來這兒。
他們當然不知道我是拿槍射S,隻會以為我使用的是一種沒見過的暗器。
為了避免麻煩,我牽著若晴上馬,一面回李府,一面讓她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真相。
5、
李韻儀和首輔獨子莊笙沉定下親事後,李霜儀憤憤不平。
她是李府嫡長女,從來都壓我們一頭,吃穿用度,從小就是一等一的好。
沒成想我妹妹在百花宴會上的一曲鳳求凰,不光搶了她風頭,還吸引了莊笙沉的目光,乃至上嫁首輔。
她咽不下這口氣,更藏不了心中妒忌。
所以不時就找妹妹的刺。
那段時間我正忙著去尋找穿梭地,不怎麼回府。
更何況李霜儀再囂張,也是李府女兒,與首輔結親這樣的大事,李正元不可能不護著妹妹。
所以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李霜儀越來越過分,有一日借口頭疼,請來道士,說有人咒她,然後一群丫鬟闖進了妹妹房間,搜出來一個巫蠱娃娃。
李霜儀誣陷妹妹使用巫蠱之術殘害姐妹,讓父親罰她,父親自然不願把事情鬧大,失去這等好親事,於是想要李霜儀退一步,別揪著不放。
李霜儀不肯,哭鬧著要報官。
這個時候,海箏鳶來了,她紅著眼請罪,說道:「姐妹不和,是我這個做主母的錯,不該去懲治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