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迅速把人抓住，“你們這幫無知的大學生，你知道放火燒山有多危險嗎？會造成多少人S亡嗎？”
裴延川S活不承認，“你們憑什麼說是我故意放的？有證據嗎？萬一是天幹物燥的，植物自燃呢？”
05
這個角度我確實沒有想過，而且我到達之前他們的火已經燒起來了。
我也沒有拍下他們點燃火的視頻，所以也沒法提供這樣的證據。
警察隻能先把人帶回去調查，其餘的交給消防隊和我們研究組織。
可是大火越來越猛烈，原本火勢剛被控制下來，結果幾個同學走動又帶起了點點的火星。
火光所過之處全是一片焦黑的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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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們都快泄氣了，“完了，我們三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了。”
杜鵑紅山茶本來就難以養殖，加上因為價格昂貴，造成野外生長的花種被大量採摘。
在近幾年的記錄中，國內幸存的棵數已經不多了。
我們也是花費了很多心思，研究了國內外的不少文獻資料，才終於找到適合養殖這類珍稀物種的方法。
結果全部在這場火災中毀於一旦。
同事們心疼地撈起燒焦的土壤和植被，“他們居然把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說成是枯葉枝幹？都瞎了嗎？”
杜鵑紅山茶已經到了開花的季節，漫山遍野的花朵漂亮得不行。
他們一開始確實沒有燒掉這些花，但是蔓延開來的山火卻全殃及了。
“這件事的嚴重性很大。我們隻能上報國家總局了。唉，心血白費了！”
大範圍的火光已經撲滅，還剩下小角落的火苗，但是火勢太大，引起了山腳下的村民們的好奇。
他們全都跑上來查看，也心疼得要命，還有的崩潰得大哭。
“這可是我們村的希望呀！要是實驗成功，明年就能評選為國家養殖基地，咱們這貧困小村落就有錢了。”
我也覺得特別惋惜，因為我的鄉村振興計劃書才剛提交上去，轉頭這片實驗基地就被毀掉了。
這村裡的村民生活得太苦了，本以為能指望靠這片實驗基地帶他們脫貧，結果這點希望也沒有了。
我在四處尋找那名在火光裡救人的消防員，這時有個村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子啊！他燒傷了！”
我們趕緊跑過去，剛好看到那名不慎被突然掉落下來的燒焦樹枝砸到的消防員。
他後背上大片的皮膚都被火灼燒，血肉模糊的一片，跟那身黃色消防服黏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哪些是皮肉。
消防隊裡有幾個是村民的孩子，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在如此熟悉環境的情況下還能燒傷，可想而知這場大火有多麼的兇險。
但是警察那邊還在調查，他們需要一個佐證，證明這場大火是這幫學生裡其中一個人引起的。
裴延川咬S不肯承認，“你們憑什麼抓我？就算我們點了火，但是誰又能證明是我還是他點的？”
我怒罵道：“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沒有阻止這場火災！剛才有名消防員為了救你們受傷了，你知道嗎？！”
他怔愣：“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他們一點都不知道感恩，還在為自己的錯誤推脫責任！
但是警察辦案也要講究證據，而且這次火災涉及的人員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也不敢貿然把人關起來。
所以審訊了兩天後，裴延川和幾個同學都被輔導員領了回去。
結果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一個學生給我們提供了線索。
“很多人都發了視頻，或許能幫你們找到現場放火的那些人。”
07
這場火災涉及的同學累計有一百多個人，他們大都是在網上搜到畢業旅行的帖子，好奇跟風地跑來這裡。
而帶頭的人正是裴延川，以及他身邊的幾個朋友。
給我們提供線索視頻的同學幫我們做成一個表格，他把裴延川當時直播的賬號以及片段都發給我們。
他還把現場同學的社交賬號都發出來，但是有些視頻已經被他們刪了，所以我們隻能向網友求助。
不少網友在裴延川直播過程中錄下了視頻，還把評論區留言發給我們。
當時已經有網友勸阻這幫大學生，提醒他們在森林點火會引發火災。
這條評論也很快上升到第一位，結果卻在中途被裴延川等人刪除了。
裴延川在警察局自述他們也是來跟風打卡的，但是並不是點火的那個人，他們也從來沒有點過火。
但是他們沒有勸阻也是真的，因為他們當時見在直播觀看人數不斷上升，一時鬼迷了心竅所以才放任不管。
裴延川的學校會對這幾位參與的學生進行批評記過，如果再有更嚴重的後續還會考慮開除處理。
網友紛紛譴責這幫無知的大學生。
——“真的很無語。那邊山多，山又大，很容易引發火災的不知道嗎？”
——“我的媽呀！火燒山！他們不知道以前山火犧牲了多少戰士嗎？”
——“前陣子看山火真的老嚇人了，犧牲了很多人吶！山火消防一直很難，他們簡直就是在添亂！”
——“判刑！判刑！一定要判刑！”
......
網絡上的輿論傳播的特別快，但是我們仍然沒有找到放火的人。
08
當時在執行任務中受傷的消防員阿遲已經被轉入了重症病房，因為燒傷面積過大，後期還需要植皮。
這件事很快就上了新聞，不少網友都在唾罵這幫大學生無知，要求按照法律嚴懲他們。
阿遲受傷的事情也被放在了眾籌網上，很快就收到不少網友的捐款。
但是放火的人一天沒找到，這件事就一天沒有出結果。
警察在調查的時候，對網上傳出來的現場視頻逐帧檢查。
凡是類似於火柴或者打火機這樣的點燃物品，都會被他們圈出來。
很快就鎖定了幾個嫌疑人。
然而當我們在現場搜羅線索的時候，卻發現被火燒過的泥土都廢了。
那幫大學生還在現場留下大量垃圾，而且現在被火灼燒而過，更是生出了不少有毒的化學物質。
原本實驗基地裡還有幾棵杜鵑紅山茶樹幸存，但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估計也生存不了太久。
所以我們隻能把這幸存的幾棵樹從土裡面挖出，轉移到更適合的地方。
村民們擔心這些有毒物質會順著河水流到他們生活的地方，所以找人連日連夜上山撿垃圾。
村裡大多都是老人多，年輕人都出去外省工作了。
從山腳到山頂，一來一回都需要一個多小時而且還要背負大量的防毒工具，以免在撿垃圾的時候中毒。
他們頂著大太陽，還要吸著伴有煙尾和濃重灰塵的空氣，全身上下全是防毒裝備，來回兩趟已是汗水岑岑。
僅僅三天，已經倒下兩個老人了。
我們過去探望的時候，村民們向我們抱怨：“他們還丟了垃圾在那裡，這些垃圾被火燒過以後發出陣陣惡臭，好幾個老人都已經倒下了。”
這附近的醫院很少，而且基礎設施也不到位，去撿垃圾的幾個村民都因為中毒和疲憊引起發燒，嘔吐。
他們還把撿來的垃圾給我看，整整一大籮筐，裝都裝不下。
可是現在山頂仍然存在很多垃圾，而且被火燒過以後，跟泥土混合在一起，有些撿都撿不出來。
好幾個村裡的老人都哭了，“我們一把年紀了，為什麼還要遭這種罪？”
他們都泣不成聲，捶打著自己因為連日上山導致的腿疼，滿臉都是無奈。
我看著心裡也全是心酸。
09
國家研究總局也在第一時間向我們的項目提出惋惜，並承諾會幫助我們重建山村。
杜鵑紅山茶隻剩下兩三棵存活，但是也足夠進行後面的一些實驗了。
山頂上全是燒焦的土地和垃圾，村裡的老人連續進行了七天的打掃工作，才勉強把大點的垃圾清理幹淨。
可是已經有不少有毒物質沿著土地、空氣還有流水滲透到四面八方。
這片山頭或許不能再住人了。
但是這裡土生土長的老人們肯定不會走的，他們執拗地清理著這片土地，希望能夠回歸到從前的樣子。
我們還要繼續轉戰地做實驗，肯定是不能長久待在這裡了。
臨走前，我們特意去了醫院探望那位在火災中受傷的阿遲。
他卻苦苦哀求我們：“我知道你們的項目跟鄉村振興有關，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放棄這片土地和山。”
這裡的人窮了幾代人，有些年輕人在外面闖蕩出了成績也不願意回來，久而久之這片山就隻剩下老人。
他們指望我們的項目能夠成功，但是卻被城裡來的大學生毀於一旦。
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同事們都認為他這個願望早就不能實現了。且不說現在土地能否做到像以前那樣無害，更不提能否種出植物了。
“要是連你們這些文化人都放棄，那這片山頭就真的被人放棄了。”
同事們：“沒辦法，我們看中的就是這裡的地理環境和水土。現在這場大火把這裡都給燒焦了，泥土也有問題，我們還能怎麼辦啊？”
阿遲泣不成聲，背上都已經有傷了，可他還想下床跪下來求我們。
沉默了半晌，我終於發話：“我們試試吧，總會有方法的。”
10
我們原本就是要借這片土地培育國家一級保護珍稀植物，現在項目被毀了，那麼冤有頭債有主。
誰毀壞的，我們就找誰賠償去！
警察那邊經過兩周多的時間，終於把網上留存的所有現場視頻都看完了。
因為警方發出了通報，希望在場的網友能夠提供多一點線索和幫助。
兩周後，警察終於鎖定了其中三名嫌疑人。他們是最初放火的人，也是造成這場事故的始作俑者。
被抓到的時候，他們矢口否認：“不是，憑什麼是我們啊？誰又能證明就是我們放火的呢？”
警察把他們研究了許久的視頻拿出來，“這個人是你們吧？”
證據全在這裡，他們三人瞬間愣住。
“不是我們幹的，你們這個視頻肯定是做過合成！”
其中一個學生執著道：“這場山火這麼多人參與，大家都有放火，法不責眾，你們難道要把他們也抓了？”
我站出來，“其他人也有參與的責任，但是這場山火直接的原因是你們造成的，你們應當予以賠償。”
參與這件事的很多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尤其是這幾個放火的，光是身上一件衣服就是當地農民一年的收入。
可他們卻囂張地解釋道：“這不是沒S人嗎？想要多少錢我們賠就是了，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
他們把沒S人這句話說得輕，好像隻有S人了才能定他的罪。
我氣得罵他：“你們知道這場火災造成多少珍惜植物S亡和土地汙染？還害得有個消防員後背百分之七十五的燒傷！甚至毀了全村所有的希望！”
他們不以為然，“你騙誰呢？我怎麼就沒聽說過消防員受傷？還什麼毀了全村人的希望，別笑S我！”
他們完全不放在心裡，還想趕緊拿錢了事。
當然，我們也想速戰速決。
“這座山頭上種植的都是國家一級保護植物杜鵑紅山茶，光是你們燒掉的那幾畝，損失價值高達八百萬。”
“你們要是可以賠償這筆損失，同時幫助當地的村民完成重建，我可以幫忙申請對你們進行一定的減刑。”
11
在警察通報調查結果後，所有網友都非常氣憤，要求這些引發火災的學生承擔法律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