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猛地閉上嘴。
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可是,可是這些無法宣之於口的秘密怎會就這樣脫口而出?
不對,皇後覺得最近的事一件接一件,好像專門是針對她和儀歌一樣。
但現在想想也於事無補。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皇後臉上。
麻木脹痛的感覺瞬間蔓延整張臉。
皇後隱約感覺到口中有一絲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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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真的動怒了。
“毒婦!朕的芃兒,朕的芃兒竟然是被你害S的!”
皇後想要求饒,可是幹巴巴地張開嘴,不知道說什麼。
是啊,她自己把自己賣了個底朝天,如今求情又有什麼用。
9
皇後被父皇關進冷宮。
至於三皇兄,妹妹通奸、母後S人,他再也沒有力量爭奪皇位了。
劉太醫在天牢裡自盡,至S也沒有供出皇後,倒是個情種。
父皇到冷宮逼問皇後解藥,皇後此時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再無原來高高在上的氣派。
“朕問你!太後中的什麼毒,解藥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臣妾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給陛下。”
“本宮就是要看著他們S!陛下您知道嗎?姐姐中毒後,臣妾高興極了,可是每次來到皇宮侍疾都要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真是太辛苦了,姐姐S的時候拜託我好好照顧朝雲,我答應了。”
“她的女兒,臣妾當然要好好照顧,格外照顧,哈哈哈哈哈哈!”
皇後像個瘋子,仰天大笑,笑到最後眼淚都溢出來。
“孟韻,你未免太過自負。”
破爛的門外,緩緩走進來一位端莊威嚴的老人。
皇後定睛一看,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你明明……”
“可笑,哀家活了這麼多年,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皇帝被你騙得團團轉,哀家可不會。”
父皇尷尬地掩嘴輕咳。
“明日,廢後的告示就會傳遍京城,孟韻,你好自為之吧。”
“不!皇上、太後,怎麼處置臣妾都可以,求你們不要廢後,不要廢了臣妾。”
可惜皇後的嘶吼隻能在冷宮這四方方的宮牆中回蕩,誰也不會聽到。
廢後的旨意一出,慕容儀歌在太傅府中暈倒。
三個月後,她誕下一名男嬰。
吳山海雖然不喜歡她,但看在她為侯府綿延子嗣的份上,對她也不薄。
隻是慕容儀歌並不安於現狀。
皇祖母微服到京郊的元臺寺祈福,我闲來無事,飄出去玩。
沒想到在後山竟然看到喬裝打扮的慕容儀歌。
我連忙飄過去,一路跟到竹林深處。
遠處亭子裡,一個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
即使隻看到身形,我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裴修!
慕容儀歌見到裴修邊撲了上去。
“修哥哥”
我在距離他倆不足一步的距離,甚至能看到慕容儀歌臉上的卡著白粉的細紋。
狗男女,可真惡心。
“儀歌,你受苦了。”
“修哥哥,我對不起你,昭兒明明是我們的孩子,如今卻隻能姓吳。”
裴修輕撫慕容儀歌的後背,安慰道:“不怪你,要怪隻能怪太後,如果不是她,我們早就能成親了。”
“修哥哥”
慕容儀歌伸頭湊上裴修的唇,吻了上去。
我回去告訴了皇祖母。
皇祖母淡定得很,“正常,以她的性子,怎麼會放棄裴修呢?”
我雙手抱胸,皺著眉頭。
“哼,他們兩個,好日子快到頭了。”
皇祖母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但我相信,她老人家出手,絕對一擊必中。
近日父皇似乎憂愁得很,每天來向皇祖母請安也蔫頭耷腦的。
我飄到議事殿才知道,宛南水災,洪水過後,餓殍遍野。
裴修毛遂自薦,討了運糧官一職。
賑災的隊伍出了京城直奔宛南。
不過裴修沒發現,隊伍中多了幾個人。
一個月後,傳來宛南流民暴動的消息,父皇一怒之下派蕭元啟前去鎮壓。
不到半月,蕭元啟回來了,壓著裴修回來的。
蕭元啟在早朝時遞上折子,細數裴修在宛南的累累罪行,收受賄賂,用發霉的糧食替換賑災糧,與此同時高價販賣賑災糧。
父皇氣得捂住胸口。
太傅跪地求情,卻不料蕭元啟又來一記重拳。
“不僅如此,微臣在宛南的這段時間,還知道了一件大事。”
蕭元啟冷著臉,面無表情說道:“裴修當眾宣稱朝雲長公主是他和慕容儀歌聯手溺S的。”
“而且……慕容儀歌,生下的孩子是裴修的。”
“嘶!”
“嘶!”
所有大臣聽完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自己能聽的嗎?
他們抬頭看父皇臉色,那叫一個黑!
太傅癱坐在地上。
完了!裴修徹底完了。
10
裴修打入天牢。
太傅也被父皇恩準致仕,灰溜溜地逃回了故鄉。
慕容儀歌最近很是得意。
雖然母後和皇兄失勢,但她在府裡的日子卻越來越好。
吳山海的小妾通房,不是被她抓到通奸就是被她逮到偷東西。
一個個清理得幹淨,到如今隻剩下兩個自幼跟在吳山海身邊的兩間通房。
這二人因為識時務沒有被害。
如今的老侯爺隻有吳昭一個孫兒,每日不是抱著就是背著。
母以子貴,慕容儀歌也就支稜起來。
這一日,她在自己的秋風苑吃著葡萄。
吳昭在一旁的搖籃裡午睡。
“我說姐姐,都大難臨頭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吃東西啊?”
慕容儀歌斜眼瞪了來人一眼,“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我說話?”
吳山海僅剩的通房之一晚雲捂嘴笑道。
“哈哈哈哈,姐姐啊,真是糊塗,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就算不是公主,也是世子夫人,是侯府嫡長孫的母親,你什麼身份?”
慕容儀歌氣極,站起身來,抬手就打。
可是手在半空中被按住了。
“郎,郎君,你看連晚雲這個都欺負我”
吳山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院子裡,制止了她的動作
慕容儀歌靠在吳山海身上,還像往日那般撒嬌。
以往吳山海雖然不吃這套,可也會賣她一個面子。
但今日不同往昔。
吳山海一把將她甩開,抬腳正中慕容儀歌心窩。
“唔~嘔”慕容儀歌才吃過小食,挨了這一腳後,吐出了一地未消化完的食物,汙穢遍地,酸臭味經久不散。
“你……你幹什麼?”
她不明白吳山海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狠。
吳山海沒有理她,三兩步走到搖籃跟前。
他抱起吳昭,高高舉起,吳昭被吵醒,哇哇大哭。
吳山海眼底的狠厲一閃而過,隨後雙肩一沉,將手裡的嬰兒狠狠摔在地上。
“不!”
嬰兒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慕容儀歌爬到吳昭身邊,看到口鼻出血的孩子,抱起來發瘋似哀嚎。
“吳山海,你瘋了!這是你親兒子啊!”
她爬到吳山海身邊,扒著他的衣服。
吳山海厭惡地將她踢倒,“我的兒子?你倒真有臉說!”
慕容儀歌感覺情況不妙,但抱著一絲希望,委屈說道:“如果不是你當年在望春閣強要了我,哪裡會有昭兒?”
“閉嘴!惡心!明明是你想要攀附蕭元啟,還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我告訴你,裴修已經都招了,你是如何在公主府裡勾引他懷上孽種,又是如何S的長公主。”
“怎麼,怎麼可能,不可能!”慕容儀歌癱坐在地,喃喃說道。
“陛下開恩,給了安慶侯府體面,對外隻宣稱你病S。”
“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
跟在吳山海身邊的四個粗使婆子上前按住慕容儀歌。
“你早就不是皇家的人了,陛下厭惡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見你?”
“慶嬤嬤,利索些。”
為首的嬤嬤點點頭,隨即四個嬤嬤像拖S狗一般將慕容儀歌拖到荷花缸邊。
慶嬤嬤抓住慕容儀歌的發髻,迫使她的頭高高抬起。
隨後,一個猛的按壓,將她的腦袋按進荷花缸。
水花四濺,慕容儀歌被SS按住,但求生的本能讓她瘋狂地掙扎。
漸漸地,刺耳的掙扎聲消失了,慕容儀歌的身體滑倒在地,沒了氣息。
11
裴修因為貪汙受賄,謀害長公主,數罪並罰,被判凌遲之刑。
皇祖母命人將慕容儀歌S了的消息傳進冷宮。
第二日,送飯的太監發現廢後在冷宮上吊自S了。
到現在,S害我的兇手,S害母後的兇手竟然都被皇祖母收拾了。
裴修出城的那天,皇祖母派人混進隊伍,監控他的一舉一動。
不僅如此,五石散也是皇祖母的手筆,故意讓鐵面無私的蕭元啟知曉這一切。
“皇祖母,朝雲對您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閉嘴吧你,如今你怨念已清,是時候投胎去了。”
皇祖母向父皇建議,請高僧為我和母後超度亡魂。
法事進行的第七七四十九天,我的魂魄不受控制的離開皇祖母的身體。
“皇祖母……”
這麼多天的相處,還怪舍不得皇祖母的。
“滾吧。”
額,看來皇祖母挺舍得。
我飄向皇陵方向,沒看到皇祖母低頭擦拭淚水。
我終於看到了自己的陵墓。
隻是,墓碑前站著一個男人。
咦?竟然是蕭元啟。
隨著陣陣梵音,我來到墓前,漸漸與陵墓相融。
隱約中聽到蕭元啟在低聲自語。
隻是還來不及聽,就魂歸地府。
下一世,希望我不再投身皇家。
做個普通的女孩吧。
12
蕭元啟的碎碎念
“朝雲,你的仇報了。”
“裴修當街凌遲,叫聲能傳出地,那家伙真是慫得很,屎尿齊流,丟盡了太傅府的臉面。”
“慕容儀歌也S了,聽說是被溺S在荷花缸中。”
“聽到這些,你會開心一點嗎?”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你。”
“那年,我聽到家父說,太後將我列為驸馬人選,真的高興壞了,我開始幻想,你進門的時候我要怎麼做才會讓你開心,我要給你的屋子放滿鮮花,我要帶你吃遍京中好吃的樊樓。”
“可是,你選了裴修,我想,大概是因為我不夠優秀吧。”
“你S的那天,我正巧在公主府外巡邏,我明明聽到了呼救的聲音,但沒有在意,直到現在我一想到那是你的聲音,心裡都要疼S了,為什麼我不進去看看,哪怕是硬闖呢。”
“可我隻敢在門口守著,直到看到慕容儀歌從公主府走出來,你的S訊傳出,我便知道,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太後原來最是疼你,我找到她老人家,沒想到她竟然和我想的一樣,這樣就好辦了。”
“春食宴那天,慕容儀歌想用迷情香陷害我,進我鎮國公府的大門,可惜她找錯了人,她碰我一下我都嫌髒,怎麼會娶她!”
“吳山海是我給她找的夫君,你看,是不是挺合適?”
“在宛南,我將太後交予我的五石散提前給了青樓裡的舞姬,果然,他吸食後我隻不過引導了幾句,他便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自己做的惡全盤託出。”
“這樣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上奏參他了。”
“明明仇也報了,可我還是開心不起來,太後安慰我說你一定會轉世投胎的。我知道這是在安慰我,但心裡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恐怕你已經不記得了吧,十二年前我隨父親到行宮,我貪玩去了花園,結果撞到幾位皇子欺負宮婢,那時不懂什麼尊卑有序,竟然將皇子打了,我被侍衛打得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你出現的時候,我隻看到了你鞋上的東珠。”
“你就像天上的仙女,是你把皇子們趕走,也是你在望春閣裡幫我換了髒的衣裳。”
“朝雲,從那天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整整喜歡了十二年。”
“我想盡辦法進宮,隻為能遠遠地見你一面,我去從軍想掙下軍功求皇上賜婚。”
“可惜都晚了,一切都遲了。”
“朝雲,黃泉路上你慢點走,等我一起投胎可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