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屹承所在的梁氏集團出現了財務危機,需要緊急跟江氏聯姻,而江晚不願意,她想趁此機會,直接把梁氏吞並。
我甚至懷疑,梁氏集團是因為她才出現的危機。
她哪是母夜叉啊。
她分明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好嗎?簡直太酷了!
「你們願意幫我嗎?」
她一臉誠懇地看著我跟林書漫,「事成之後,我給你們一人五百萬作為酬勞。」
「奪、奪少?五百萬?」
我咽了口唾沫,直接兩眼冒光,「真……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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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受夠了成為男人們爭權奪勢的犧牲品,古代讓女人和親,現代讓女人聯姻,誰他媽想當工具人?憑什麼讓女人當工具人?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成為制定規則的那個人!」
我和林書漫聽得一愣一愣的。
怎麼辦,江晚的出現,好像更燃了。
徹底燃起來了。
「好,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林書漫拉著我的手,堅定地跟江晚說。
恰巧這時。
我們的手機同時收到一條微信,是梁屹承發來的,我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看來,遊戲正式開始了。
4
他在微信裡說自己心情不好,想出國散散心。
不同的是,他跟林書漫說的是去挪威看極光,跟我說的是去瑞士的阿爾卑斯山放羊。
其餘的一模一樣。
「怎麼回?」
我們同時看向江晚。
她稍加思索後,對林書漫說道:「你就說家裡人催你回家相親,你沒辦法了,逼問他想跟你結婚是不是真的,是真的就陪他去,不然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至於你——」
她轉向我繼續說,「你就回復他可以去,問他什麼時候出發,再跟他說你需要提前存稿,這段時間就不能經常見面了,等過一段時間再問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跟你結婚。」
我們聽話地點點頭。
問她為什麼這麼安排。
她說:「首先,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其次,讓他以為你們都想嫁給他,讓他放松戒備,然後我跟他正常舉行婚禮,到時候……」
「啊啊啊,我知道了!」
林書漫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到時候我們穿著婚紗一起出現,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天啊,太刺激了!」
我們無語地白了她一眼,她訕笑著坐了下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有點激動!」
「剛剛說到哪了?」
「說到跟他正常舉行婚禮。」
我提醒江晚,「然後呢。」
「然後就……」
丁零零——
江晚的手機突然在這時響了起來,她起身接了個電話,隨後跟我們說:「我有事得先走,你們記得按照剛剛我說的做,再想辦法把蘇雲薇拉到我們群裡來。」
「好,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她走後不久。
梁屹承就回復了信息。
他跟林書漫說,想跟她結婚的事當然是真的,林書漫假裝很激動,問他什麼時候去看婚紗。
他說最近有空了就安排。
至於我這邊,他說沒問題,等我存完稿跟他說,然後約時間一起去瑞士。
「那這段時間……」
我挑著眉賤兮兮地跟林書漫說,「就要辛苦你陪一陪咱男朋友了哦。」
她生無可戀又視S如歸:「放心吧,為了大局,我忍!」
進展還算順利。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梁屹承果然沒有懷疑。
他帶林書漫去看婚紗時,還跟她說了很多情真意切的話,說他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娶她回家,說她是他第一眼見到就想娶回家的女孩。
還說,要是真能如願,他會覺得人生已然圓滿。
林書漫把錄音放給我們聽的時候,我們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不過平心而論,如果不是知道彼此的存在,可能真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畢竟他的那種深情,完全不像是演出來的。
這種演技要是擱娛樂圈,早就把各項大獎拿了個遍。
當然了,他也不隻是顧著陪林書漫,還會定時定點給我發早安晚安,以及關心我稿子存得如何了,什麼時候見面。
還很霸道地跟我說:
有什麼必要這麼辛苦?我都這麼有錢了,養你完全不成問題。
「還有,你的小說改編成影視的事,我已經安排人跟進了,你就等著吧,我早晚把你捧紅。
「有你這樣一個有才華的老婆,我是真他媽的榮幸。」
其實這樣的話他之前說過很多遍,跟我在一起的這兩年,他真的讓我覺得,他很用心在愛我。
一邊說心疼我可以養我,一邊又用實際行動支持我。
可以說,他完全是我理想中男友的樣子。
長得帥,有錢,舍得為我花錢,懂我,全心全意愛我,願意用實際行動給我一個看得見的未來等等。
其實我不明白。
人怎麼可以……精神分裂成這個樣子呢?
我很難想象,也很難相信,那麼用心愛我的一個人,竟同時還愛著好幾個女人,而且都讓她們以為,他對她們是真愛。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就要哭了。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還是坦然接受吧。
5
那段時間,除了應付梁屹承以外,我跟林書漫時常約著見面,隻是沒想到,有一次我們竟在酒吧遇到了買醉的蘇雲薇。
當時她一杯一杯地灌酒,滿臉通紅。
有一種很誘人的、破碎的美。
剛想過去跟她打招呼,突然看到她被一個中年男人強行拖走了。
她很抗拒,但又無力反抗。
我跟林書漫見狀,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你都多久沒回家了?有錢在這喝酒,沒錢轉給老子?」
中年男人抓著蘇雲薇的大波浪長卷發,SS往下拽,「你個小賤蹄子,是不是忘了誰把你和你弟養大的?要是不老子當初好心,你早不知道被賣到哪個窯子裡去了!」
由於他力氣過大,蘇雲薇整個人被迫仰面看著天,我留意到,眼淚悄無聲息地從她眼角滑落。
奇怪的是,她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好像……好像習慣了一樣。
林書漫看不下去了。
低聲罵了句髒話,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去跟他幹了起來,可她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眼看要吃虧,我留意到路邊有個空啤酒瓶,顧不上那麼多了,拎起來就朝他頭上砸。
嘭。
啤酒瓶應聲而碎。
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趁他雙手捂著頭疼得吱哇亂叫的工夫,我們拉著蘇雲薇的手匆匆逃離了現場。
在一個沒有行人的天橋上,蘇雲薇看著橋下的車流跟我們說了她的故事。
原來剛剛那個中年男人是她的姑父。
她跟弟弟是由姑姑和姑父養大的,姑姑對她還算可以,但前兩年因為直腸癌去世了,從那以後姑父就開始賭博,欠了很多外債,還動不動就家暴他們。
「你父母呢?」
我心疼地問道,「難道他們不管你們嗎?」
「S了。」
她的語氣異常平靜,「在工地上被砸S的。」
長久地沉默之後,林書漫試探性地問她:「所以你那麼需要錢,是為了幫他還債?」
「我幫他?我巴不得他去S!我是為了……」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明顯的哭腔,「我是為了我弟弟,他生病了,現在住在 ICU 裡,需要用錢才能勉強維持生命體徵。
「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放棄他,你們懂嗎?」
「我們懂。」
「那你們就別再跟我搶梁屹承了好嗎?」
「什麼?」
我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震驚地看向她。
她幾乎哭著對我們低聲吼道: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跟梁屹承在一起的,隻要他願意給我錢,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願意。」
「可是……」
「沒有可是。」
她厲聲打斷我,「我不管你們做什麼,都別帶上我,我甚至巴不得你們跟他分手,然後我一個人跟他在一起。」
我跟林書漫面面相覷,還想跟她說點什麼,她卻扭頭就走了。
走之前再三向我們強調,別再來找她。
回去之後,我們在群裡將蘇雲薇的事跟江晚說了。
她隻回一句話:
【這個簡單,不就是錢嗎?這世上的有錢人又不止他梁屹承一個。】
第二天我們就在蘇雲薇做兼職的地方堵住了她。
當時在一個車展上。
兼職當車模的她穿的衣服很少,還有不少禿頭的老男人摸她的大腿。
但她……好像並不介意。
跟上次一樣,她見到我們時表現得很煩躁,即便我們表示可以給她錢,多少都可以,隨便她開,她也隻是滿臉不屑且語氣堅決地跟我們說:
「我拜託你們,收起高高在上的聖母心好嗎?你們憑什麼覺得我能用錢收買?梁屹承不僅能給我錢,還能陪我睡,而且床上的技術很好,我很上癮,懂嗎?還有——」
她幾乎用警告的語氣跟我們說,「你們要是真的為我好,就別再碰他了,一次都別碰!他隻能睡我一個人,他是我一個人的!」
「你是不是瘋了?」
林書漫顯然生氣了,恨鐵不成鋼地罵她,「你就那麼缺男人?那我們也可以給你找啊,多少個都行,管夠,直到你爽為止!」
「我隻要梁屹承!」
我無語地看著她:「你該不會對他動真情了吧?」
她頓了頓,隨後對我吼道:「是又怎麼樣?不行嗎?我就是愛他,愛到不介意跟人共享他!滿意了吧?現在可以滾了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看起來像一頭發怒的豹子。
「臥槽。」
林書漫砰的一腳踢了下路邊的圍欄,低聲罵道:「上輩子真他媽的賤S的,沒見過男人一樣,什麼都吃得下,豬也沒她這麼不忌口。」
「算了算了,你別生氣。」
我將林書漫拉走,如實在群裡跟江晚匯報了下情況,她什麼都沒說,隻是告訴我們婚禮的日期。
很近了,就在下個月月初。
而就在這個月,梁屹承見縫插針地帶我去了瑞士,正如當時說好的那樣,去阿爾卑斯山放羊。
盡管我內心很抵觸,但為了顧全大局,還是去了。
沒想到剛到的第一天,他就舉著一顆十克拉的全美方鑽,單膝跪地向我求婚了,當時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羊群自由自在地啃草,小溪哗啦啦地流過,一切美好的不像話。
這個畫面……我曾向他描述過無數次。
在我知道我隻是他的小四之前。
可惜,他答應我的做到了。
我卻隻覺得惡心。
明明跟江晚的婚期將近,還要向我求婚,無非是想在婚後繼續與我保持不正當關系,我、林書漫、蘇雲薇,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其他小六、小七、小八等,他全都想要。
盡管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還是假裝很驚喜、很激動,任由他給我戴上戒指,然後輕輕給他一個擁抱。
他加重了這個擁抱。
抱著我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當晚,他想與我親近,我告訴他我來月經了不方便,他說我騙不了他,月經明明一周後才來。
你看,他還是那麼貼心,連我生理期都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