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豪門文，但實在沒見過世面。
系統讓我睡服出身貧寒的男主，卻忘記告訴我他的姓名。
我隻能對人群裡最帥的那個下手。
天亮之後，系統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你對我們太子爺幹了什麼？」
「太子爺？」我不信，「可他渾身都是叫不出牌子的地攤貨！」
系統尖叫：「他的連帽夾克外套是愛馬仕經典，那雙喜馬拉雅鱷魚皮板鞋是路威新款，還有被你泡在浴缸裡的百達翡麗……」
我默默拿開放在男人腹肌上的手。
「不知道啊，他說自己窮，我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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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穿進來時，劇情還沒走入正軌。
出身貧寒的男主靠助學金剛完成學業。
系統說：「你需要睡服男主，讓他加入你的團隊，助你爭奪家產。」
我大為震撼：「睡，睡服嗎？」
系統篤定地點頭：「男主會借助你的力量吞噬姜氏集團，成為新的金融巨鱷，而你會被揭露是假千金，趕出家門。」
「最後，你會得罪京圈太子爺，被他羞辱至S……」
我沒心思聽後來的劇情。
隻想著怎麼才能睡服男主。
直到系統消失，我才反應過來。
它隻告訴我了劇情走向，可沒說任何角色的名字。
傾盆的暴雨裡，人海奔流。
我怎麼知道哪個是男主？
按照時間線，女配正處於人生的低谷。
父親去世，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爭公司。
兄妹關系並不好，連司機也不重視她，故意遲到。
她沒有帶傘，渾身湿透。
男主就在這時出現，引起了女配的注意。
果然，鋪天蓋地的雨簾中。
有人撐傘向我走來。
他垂眼將傘塞給我，語氣嘲諷：「怎麼？姜大小姐今天沒人接送？」
雨水順著利落的下顎線劃過。
我晃了下神，忽然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怔了片刻，矜持地點頭。
長得帥，厭煩我。
關鍵是渾身上下穿的都是我叫不出牌子的衣服，估計是從地攤上淘來的。
那就是男主沒錯了。
我扔掉傘，親了上去。
他僵硬了整整十秒。
而後狠狠地推開了我：「姜妍，你是不是找S？」
2.
男主叫蔣喻，今年剛畢業，跟女配是同學。
我打聽過他的家境，沒人知道詳細情況。
估計是他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不跟別人說。
再見蔣喻時，我塞給他幾張紅票子。
系統說過，男主很缺錢，這幾百塊能頂他一個月的伙食費。
蔣喻擰眉：「這是什麼意思？」
我撓了撓頭，確實給得少了點。
不過女配現在資金被凍結，我手頭也沒什麼錢。
我說：「你放心，我會努力省錢的。」
「省下來幹什麼？」
我認真地說：「給你花呀。」
他似乎笑了：「姜妍，你覺得我很窮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抱了抱他的腰。
「你看看你瘦的樣子，腰這麼細，是不是不按時吃飯？」
「還有你這衣服，看起來這麼松，紋路也很醜，一定很便宜吧？或者是撿叔叔伯伯不要的。拿這些錢去買兩件好的。」
蔣喻沉默地任由我在他胸口拱來拱去。
半晌，他笑了聲：「你說得對，我是挺窮的。」
其實我現在也很窮。
兩個哥哥凍結了我全部資產，聯手將我趕出了家門。
時運不濟，我一點大小姐的福氣都沒享受到。
為了活下去，隻能去上班。
原主就是在職場當牛馬的過程中黑化的。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當牛馬了，並能苦中作樂。
我將蔣喻帶回了出租屋。
仗著自己那點工資，對他頤指氣使。
又是一場暴雨。
他的行軍床被雨水打湿透，隻能跟我擠在唯一一張床上。
我借口身上冷，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
他身上越來越燙，弄得我直流汗。
剛想拉開些距離，就又被勾了回去。
「別亂動。」
蔣喻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擔心地捧起他的臉：「蔣喻，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喝水？」
他的目光在我唇上劃過，喉結滾動，像真是渴了。
我認真地說：「你想喝什麼？我這裡有可樂，涼白開，還有……」
話音未盡。
他託著我的後腦吻了下來。
3.
年輕人的體力就是好。
每次被弄醒後，我都恨不得再暈一次。
昏天暗地，永無止境。
套子用完時，他還沒停下。
我木訥訥地崩潰了：「不，不行……」
蔣喻一言不發，隻是安撫般吻去我的眼淚。
他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送新的套子上門。
我清醒過來：「跑腿？」
可明明敲開門的是戴著眼鏡的西裝男。
蔣喻撕開新的包裝，抬手擋住我的眼睛：「不許分神。」
……
系統的尖叫聲在腦子裡響起。
我在半夢半醒間支起身。
下一秒又被人拽回懷裡。
蔣喻逗貓似的摩挲著我的下巴：「怎麼醒得這麼早？」
目光掃過凌亂的地面，都是破爛的布料。
半鏤空的吊帶睡衣，那是我給他準備的驚喜。
沒想到隻存在了不到十分鍾，就成了碎片。
想到這，我抬腳踹他：「你知道這套睡衣多少錢嗎？」
他親了親我：「多少錢？」
「299，將近三百塊！」
蔣喻看著我，陷入了沉默。
他垂著睫毛，像隻等待懲罰的小狗。
可當我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被提到了頭頂。
「那我補償你……好不好？」
他微涼的指尖從腰上掃過，我條件反射般顫慄了下。
目睹了這一切的系統此時才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
它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宿主！！你對我們太子爺做了什麼！！」
4.
我跟系統對了半個小時的賬。
「你不是讓我睡服男主嗎？」
系統捂著腦袋尖叫：「是說服！說話的說！不是讓你睡服！」
「而且！你看看你睡的是誰？！」
心裡咯噔一下。
我試探著問：「他不是……男主嗎？長得帥，渾身上下都是地攤貨，看著就很窮……」
「窮！他哪窮了？他的連帽夾克外套是愛馬仕經典，那雙喜馬拉雅鱷魚皮板鞋是路威新款，還有被你泡在浴缸裡的百達翡麗……」
想起昨天晚上放縱的場面，我面如土色。
人，怎麼能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系統愁雲慘淡，左手吸氧，右手吸煙。
女主出場後，男主會無法自拔地愛上她。
而我，會因為嫉妒她而百般陷害，惡事做盡。
最後身敗名裂，成為上流社會的玩物。
原書裡，我就是S在了蔣喻手下。
手指突然發痒。
我怔然低頭，指間多了個鑽戒。
好閃。
蔣喻低著眼：「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就一樣買了一個，別擔心，我比你想象得富有。」
呵。
蔣家的太子爺。
有權有錢，何止富有兩個字能夠形容。
我默了默，咬牙切齒：「既然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說過你喜歡窮的。」
蔣喻滿臉無辜：「而且，你也沒問啊。」
我給蔣喻留了紙條：
「哥們，我仇富，無法跟有錢人戀愛，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戒指給你留下了。」
趁著夜黑風高，慌忙跑路。
在系統的指導下，我成功找到男主。
由於時間晚了兩個月，男主已經入職了姜氏集團，從小職員做起。
我擺出姜家大小姐的架子，跟他做了交易。
說服他成為我的人，助我奪得家產後，姜氏集團一半股份拱手相送。
男主答應了這一切。
我松了口氣，剛要離開。
卻被系統叫住：「去強吻一下男主。」
我抵觸：「為什麼？」
系統理直氣壯：「劇情要求。」
沒辦法。
我隻能趁男主不注意，撲了上去。
嘴還沒貼近他的臉。
後脖頸被人狠狠掐住，緊接著掉到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5
我閉上眼。
完了。
安眠藥下少了。
蔣喻拽開領帶，三下五除二將我雙手綁住。
他瞥了眼愣住的男主，語調冷淡：「不用謝。」
男主守住了初吻，驚疑未定地看著我們。
望著蔣喻冰涼的神色，我問系統怎麼辦。
系統撓頭：「啊呀，跑吧，你不是還有兩條腿嗎？」
真是聰慧。
我給男主使了個眼色。
他雖然猶疑，還是在蔣喻追我那刻抓住了他：「到底怎麼回事？」
這幾分鍾的間隙，足夠我脫身。
系統為了讓我順利逃脫，特意開外掛給我弄了輛車，就停在停車場裡。
我崩潰：「哪輛啊？」
系統不耐煩地說：「經費有限，最便宜的那輛就是。」
說完，網絡異常，系統卡下線了。
留我一個人搜尋。
停車場規模不大，也就二十幾輛車。
可都是些家喻戶曉的好車，寶馬、奧迪、奔馳，一眼望去四五十萬。
我尋尋覓覓，隻能找了輛看起來很低調的車。
試著開了開車門，竟然真打開了。
餘光裡蔣喻已經找了過來。
我連忙蹲在後座躲好。
他越走越近，我屏住了呼吸。
系統在這時回來：「你在哪呢？」
「你給的車上啊。」
系統氣笑了：「我讓你找最便宜的車，你特麼給我上了輛勞斯萊斯幻影？」
「什麼？」
我驚到失聲，車門卻突然打開。
蔣喻的目光毫無波瀾地探了進來。
他冷冷地勾了唇，似笑非笑：「不是要逃離我嗎？怎麼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張了張嘴，欲哭無淚。
6.
我以為蔣喻會帶我回他的豪宅。
可車子在小巷間穿梭，最後停在我們的出租屋樓下。
蔣喻將我的臉放在他手心，神色冰涼：「你找陳琛是想利用他幫你奪回公司，對嗎？」
陳琛就是男主。
我很想點頭，但礙於系統在場。
隻能伸出舌尖，在他的手掌上畫了個對號。
蔣喻斂眸，面色緩了幾分。
他又低低地問我：「那你接近我是因為什麼？」
那雙秀氣又單薄的眼皮有些發紅，讓人忍不住想哄他。
我暗自掙扎了很久。
狠下心來，剛要說話。
舌頭卻被探進來的手指按住。
蔣喻垂著眼，剛剛那副受欺負的模樣全然不見。
他重重地撥弄著：「算了，我不想聽。」
我是被蔣喻抱上樓的。
昏昏沉沉間，聽見他說：「陳琛是個人才，我已經讓 HR 將他招進我的公司了。」
什麼？
蔣喻看見我睜大的眼睛，冷哼一聲：「姜妍，你隻能利用我，別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我忍不住說：「可姜氏集團……」
「我會出手幫你奪回來。」
他輕描淡寫地說：「現在你隻要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什麼都不用做，你那兩個哥哥很快就會滾出公司。」
那男主怎麼辦？
我心亂如麻。
他不吞噬姜氏集團，怎麼……
我猛地站了起來：「你把陳琛還給我！」
蔣喻的神色一寸寸沉下來。
他掀起眼皮：「你還想要什麼？」
「我就要陳琛。」
我氣鼓鼓地說。
「理由。」
「我接近他不隻是想利用他，我、我其實是喜歡他……」
話音未盡。
我被蔣喻按在了沙發上：「你說什麼？」
他緊皺著眉：「你以前說過，隻喜歡過我一個人。」
心口一跳。
我口不擇言：「那都是為了睡你說的花言巧語，你也信？」
蔣喻沒說話，手上的力氣卻越發重。
疼得我想哭。
他神色黯然地收回手，自嘲地笑笑，轉身離開。
我筋疲力盡地坐到地上。
耳畔卻突然傳來系統歡欣雀躍的聲音：「宿主，系統為你向領導申請更改劇情啦！」
7
系統說我可以曲線救國。
既然男主現在已經無法入職姜氏，那他進蔣家的公司裡發展勢力也是可以的。
我呆了呆：「你的意思是……」
系統點頭：「沒錯，男主在蔣氏積累資本和人脈，等到時機成熟，就會取代蔣家成為商業巨鱷，隻不過完成這一切，還需要你的幫助。」
我很快就反應過來：「蔣喻？」
「是啊，他可不好糊弄，」系統頭疼地說，「他是蔣家唯一的繼承人，怎麼可能讓男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吃掉蔣家，所以這個劇情原本是行不通的……但現在不一樣了，蔣喻愛上了你。」
「你需要留在他身邊，利用他對你的感情給男主打掩護。」
系統說：「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為了男主跟蔣喻鬧掰，而是穩住他，爭取跟他結婚。」
我擦幹眼淚，怒了：「你怎麼不早說？」
所幸蔣喻的車還停在樓下。
此時是雨季，天空又升起細細密密的小雨。
我拿了一把雨傘下樓，卻沒有打開，還故意脫去了防寒的外套。
車門鎖了，我就站在駕駛座的車窗外站著。
低著頭，楚楚可憐地，作出認錯的姿態。
不知道站了多久，雨越來越大，幾乎要打湿褲腳。
蔣喻還是沒有理我。
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眼睛一熱，剛要抬手敲車窗。
後座的車窗卻突然降了下來。
蔣喻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你一直盯著我家司機幹什麼？看上他了？」
大腦宕機了一秒。
系統沒好氣地罵我：「沒見過豬跑你還沒吃過豬肉嗎？電視劇裡哪個霸總親自開車？」
我連忙從車後繞過去，彎腰將傘遞過去。
蔣喻看著手裡的傘：「你把自己澆成這樣，就是為了給我送傘？」
「我擔心你呀，怕你被澆到生病。」
我故意抬著手，讓他能看見被雨水打湿的白襯衫。
「蔣喻，我錯了，剛剛的話都是氣話，我一點都不喜歡男主，我之前說過喜歡你是真的……」
我的聲音越來越低，消失在雨聲中。
蔣喻冷淡地注視著我：「說完了嗎？」
我愣了下。
車窗合上，毫不留情地開遠。
留我一個人狼狽地站在原地。
苦肉計失效了。
我淡定地摸了把臉。
好難哄。
沒事。
親一口就好了。
8
回到出租屋，隻剩我一人。
浴缸裡還留著曖昧的水痕。
我給蔣喻打了電話，哽咽著問：「你的東西還要不要了？」
電話那頭的人聲線清冷：「都不要了，你丟掉吧。」
我環顧了一圈，幾乎要哭了：「真的都不要了嗎？蔣喻，你再考慮考慮吧。」
「我、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蔣喻沒有說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再考慮，你別想借這個機會再和我見面。」
目光落到鑽石上。
我捂住電話：「那戒指呢？」
蔣喻似乎沉默了一瞬。
「我連你都不要了，還要戒指幹什麼？」
「姜妍，別把自己弄得太難看，是你自己先放棄我的。」
他咬著牙說完後就掛了。
聽著電話尾音，我SS捂住嘴。
好險。
差點樂出聲來了。
這麼多奢侈品，賣給二手店。
我簡直不敢想象我會多有錢。
我把蔣喻的東西做了垃圾分類。
十萬檔的放一起，二十萬檔的放一起。
都是九成新，蔣喻隻穿過一兩次。
幾天後，我豪邁地跨進本地最高端的商場。
從蔣喻的腦袋開始賣，墨鏡、圍巾、剃須刀。
二手奢侈品回收的價格其實比原價低了不少。
但對我來說，就像撿錢一樣。
賣到蔣喻那塊價值高達七位數的手表時。
幾位店長聚在一起，面色凝重地研究了好久。
我在一旁看著，心裡咯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