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讓兒子叫他的白月光媽咪。
為了白月光，他不惜和我離婚。
後來，我成全他跟白月光相親相愛。
順便把他白月光送進去吃牢飯，讓他們一無所有。
1
我趕到幼兒園時，活動已經開始了。
操場裡傳來的大人小孩兒混雜的呼喊聲。
“楊老師，現在是在比什麼？家庭賽還沒有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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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是家庭賽。”
因為公司臨時開會，我遲到了兒子陸憶凌的親子活動。
陸沉給我打過兩次電話，語氣不算好。
他說：“沈知意，你要是不能準時來，那幹脆別來了。”
陸沉似乎忘了，陸憶凌自從上了幼兒園，大多數活動都是我陪他參加的。
而陸沉，不是工作忙，就是要出差。
這次他破天荒的要陪陸憶凌參加親子活動，我還驚訝了一瞬，以為他想好好過日子了。
可當我看到眼前的情景時，才知道陸沉根本不是想和我好好過日子。
而是想借著這場親子活動，和他的白月光扮演一對恩愛夫妻。
操場上，陸沉換下了平日裡的西裝，穿了一身運動服。
他和林可微的腦袋中間夾著一個氣球，從一頭走向另一頭。
球差點掉了，陸沉連忙伸手扶在林可微的腰間，把她往他那個方向帶了一下。
陸憶凌站在盡頭，小臉紅紅的，叫著“爹地媽咪加油”。
和歡呼的眾人相比，我簡直安靜到了極致。
兒子那一組拿了第一，陸憶凌歡呼的撲進陸沉懷裡。
陸沉彎腰把他抱起，和他說著什麼。
林可微溫柔的笑著給陸沉擦汗，而後，陸憶凌指了指林可微的臉。
陸沉下一秒直接親在了林可微臉上。
陸憶凌又笑著拍了拍掌。
林可微羞澀的低下了頭。
陸沉則是滿眼笑意的看著她。
這一幕，真是像極了一家三口。
2
明明正值夏日，我卻冷得渾身發抖。
結婚六年，我以為陸沉就是冷淡的性子，哪怕是對我們的孩子，他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可現在我才知道，他也有溫柔的一面。
隻是那一面，隻會在林可微面前出現。
下面是自由活動，操場亂作一團。
陸沉和林可微牽著陸憶凌散起了步。
陸憶凌時不時踮腳懸空，玩得不亦樂乎。
我扯了扯唇角，努力勾起一抹笑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陸沉看見我後，原本含笑的眼冷了下來，就連眉也擰成了川字。
“你怎麼來了？”
他這話說的，好像我不該出現在這裡。
也是，我的到來，會打擾到他和林可微的約會。
“今天是憶凌的親子活動，我不該來嗎？”
接著，我又笑著對林可微道：“多謝林小姐替我，活動結束後，我們一家人請你吃個飯吧。”
我欲牽過陸憶凌，陸沉卻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道有些大，抓得我有些疼。
我嘴角的笑意落了下去，闖進陸沉幽暗的眸裡。
“沈知意，別鬧。”他的語氣滿是警告。
我卻笑得開懷，隻是眼裡是冷的。
“陸沉，我來參加兒子的親子活動，你告訴我，我鬧什麼了？”
我和陸沉僵持時，林可微溫柔道：
“知意，這是在操場，周圍都是憶凌的同學，你這樣會讓憶凌被人議論的。
“你不喜歡我，我馬上就走，你別動怒。”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更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何時動了怒？
我嗤笑一聲，“那你倒是松手啊。”
林可微臉紅著咬了咬唇，似受了很大的屈辱。
陸沉不滿的叫了聲我的名字，語氣很重。
就在林可微松手時，兒子陸憶凌卻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
“媽咪，別走。”
他都快哭了。
我的胸膛像是堵了口氣，那聲稚嫩的媽咪聽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就在陸憶凌眼前，他卻對著別的女人叫媽咪。
而陸沉，沒有一絲阻止。
林可微有些為難，陸沉看了我一眼，薄唇輕啟：
“沈知意，你非要在今天給陸憶凌難堪是嗎？這場活動是你遲到了，你有什麼資格讓可微走。你問問憶凌，他願意讓可微走嗎？”
我看向了陸憶凌，他隻顧著挽留林可微。
有個小朋友跑過來喊了聲陸憶凌，問他是不是有兩個媽咪。
陸憶凌搖了搖頭，抱著林可微道：“這才是我媽咪，我隻有這一個媽咪。”
我呼吸一滯，這是五歲的陸憶凌說出來的話。
陸沉看我的眼神戲謔又嘲諷。
“看到了嗎沈知意，就連五歲的小朋友都知道誰對他好，你這個媽當的，還真是失敗。”
3
陸憶凌哭著不讓林可微走。
我的出現，就像是一場笑話。
我看著他們像一家人那樣玩著遊戲，看著兒子陸憶凌開懷的大笑。
這五年，他沒有在我和陸沉身邊這樣笑過。
他隻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問我，為什麼爸爸不喜歡他？
為什麼爸爸不愛陪他玩兒？
我一次又一次的拍著他的背，告訴他。
爸爸不是不喜歡他，隻是爸爸太忙，要賺錢養家。
現下，五歲的陸憶凌體會到了爸爸的愛，他恨不得時刻黏在陸沉身上。
操場上的那一幕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耳邊是陸憶凌嘰嘰喳喳的講訴陸沉有多好，林可微有多好。
我想要生氣，但看著那張稚嫩的臉，我又生生壓下了憤怒。
“別說了，洗完澡去睡覺。”
“今晚我要和爸爸睡。”
我怔了怔，也沒當回事。
可當陸憶凌直接奔向陸沉的臥室，陸沉也溫柔的接納了他時。
我，就好像一個外人。
我和陸沉，在陸憶凌兩歲時就分床睡了。
陸憶凌也表示過想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但陸沉總是冷著臉拒絕，他說他不喜歡小孩子黏著他。
許是和林可微在一起，陸沉心情好了些，所以他才願意接納陸憶凌。
我拿著晚睡讀物，敲響了陸沉的臥室門。
裡面有細碎的說話聲，又戛然而止，接著傳來一聲“進”。
陸沉拿著手機靠在床頭，陸憶凌趴在他懷裡，那句“媽咪晚安”被我聽了個真切。
他們在和林可微視頻。
看見我後，陸憶凌叫了聲媽媽。
“我說了我要和爸爸睡。”
小孩子總是不擅長隱藏情緒，他話語中的冷漠和陸沉如出一轍。
我沒理，揚了揚手中的書。
“今晚爸爸媽媽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媽媽給你講故事。”
話落，陸沉譏诮的笑了笑，大手撫著陸憶凌的腦袋。
“憶凌想和媽媽睡嗎？”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陸憶凌連忙往陸沉懷裡縮了縮。
“我不要，媽咪已經給我講過故事了，我隻想和爸爸睡，媽媽你快出去。”
我不知道陸沉對陸憶凌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陸憶凌怎麼那麼喜歡林可微。
媽咪，叫得真親切。
對上陸沉譏诮的視線，我點了點頭。
“好，那你們休息，晚安。”
4
我躺在床上，頭一次一夜未眠。
陸憶凌不黏我了，他愛黏著陸沉。
陸沉也對他多了耐心，放學會去接他，晚上會和他睡。
而每一次都有林可微的參與。
陸憶凌眼裡逐漸沒有了我這個媽媽，他對我視而不見，甚至不讓我碰。
積壓多日的情緒讓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我抓著陸憶凌的胳膊，蹲在他面前問他。
“為什麼要對媽媽這麼冷漠？陸憶凌，你是不是想換個媽媽了？”
我隻是生氣，隨口一說。
可陸憶凌卻語氣堅定。
“你是壞媽媽，我想讓媽咪當我媽媽。”
媽咪？林可微？
他還這麼叫她，不是親子活動中的演戲。
“陸憶凌。”我聲音重了幾分，“不準叫林可微媽咪。”
我討厭她。
陸憶凌卻掙扎起來，哭著喊著，“我不要你，我要媽咪和爹地。”
“媽媽是個壞媽媽。”
他像頭牛似的，我快抓不住他了。
陸沉回來時，看到就是陸憶凌在我懷裡掙扎的一幕。
他推了我一把，把陸憶凌抱在懷裡，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關心。
“沈知意，你要發瘋就出去發，別在兒子面前發。”
他咬牙切齒，眼神又冷又恨。
我雙手撐在地上，看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
陸憶凌還在陸沉懷裡哭著叫媽咪，說他想去媽咪那裡。
陸沉拍了拍他的背，語氣溫柔。
“好，我們去媽咪那裡，我們不要媽媽了好不好？”
陸憶凌打了個哭嗝。
“不要媽媽，隻要媽咪爹地。”
他們像是忘了地上還有個我。
父子倆人走時，連個眼神都沒給我。
我不懂不明白，
陸沉不愛我，我理解，可陸憶凌呢？
我對他那麼好，十月懷胎，從來舍不得說一句重話。
他明明也說過，很愛媽媽。
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我嘴角有些鹹湿，心裡那塊空空的。
這晚，陸沉沒有回來，連帶著陸憶凌。
陸憶凌從來就沒有離過我。
我給陸沉打了個電話，他不回來就算了，陸憶凌不行。
電話接通，裡頭傳來陸沉不耐的聲音。
“幹什麼？”
“陸憶凌呢？把他送回來，他離了我不行的。”
我也急切，隻想著孩子。
半響，陸沉像是點了根煙，吸了一口。
他又嗤笑了一聲，這一聲像尖刺般扎在我的心上。
“沈知意，或許你該看看，沒有你，憶凌過得有多幸福。”
陸沉掛了電話，又打了個視頻過來。
視頻裡，林可微正在給陸憶凌洗澡。
陸憶凌玩著泡沫叫她媽咪。
“媽咪，你和爹地什麼時候結婚啊，我想以後天天來你這裡。”
林可微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尖。
“小滑頭，就算我和你爹地不離婚，你也可以來啊。”
“可是我想和爹地媽咪一起睡，我想和你們住在一起。”
“那你媽媽呢？你不要你媽媽了？”
陸憶凌皺了皺眉，哼了一聲。
“媽媽是壞媽媽，爹地媽咪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
林可微抬頭笑看向鏡頭，嗲怪道：“你在錄視頻？憶凌的黑歷史都成了高清的。“
陸沉悶笑一聲，“怕什麼，他的黑歷史，又不是我們的。”
視頻裡，陸憶凌對林可微很依賴。
他光著屁股趴在床上，林可微給他穿睡衣，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給他講故事。
接著，鏡頭轉到了床頭，陸沉也上了床。
視頻打了快一個小時。
可視頻裡的溫馨，陸憶凌以前從未體會過。
5
我看不下去了，陸沉這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在逼我。
逼我提離婚。
他不能提，就讓我提。
沒有什麼比他更惡心的。
掛視頻時，我手指都在發抖，好幾次點不動。
我胃裡一陣翻湧，惡心的想吐，卻隻是幹嘔，什麼都吐不出。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眶通紅，一臉憔悴樣。
活了三十年，我以為我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真發生什麼時，我什麼都控制不了。
陸憶凌的話不斷在我腦海中盤旋。
這幾年，我深知陸沉不愛我，可為了孩子，也為了心中那點喜歡，我還是堅持下來了。
可現在，就連我的孩子也不愛我了。
我悲戚一笑，第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
我和陸沉是商業聯姻，但我也喜歡他。
第一次被雙方父母安排見面時，我激動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看出了我的緊張，卻沒有嘲笑我，而是握著我的手柔聲安慰。
“別緊張，我們小時候見過的。”
是啊，我們見過，在宴會上，還說了幾句話。
他沒有排斥這場聯姻，所以我們的婚禮很順利。
沒多久，我懷孕了，那時陸沉也經常出差。
我起初沒懷疑什麼，直到有人給我發了張照片，我才知道陸沉每次出差都是去見林可微。
那個在婚禮上落淚的女人。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林可微和陸沉談過戀愛，陸沉一直拿她當白月光。
我拿著照片質問陸沉，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慌亂的神情。
他不顧一切的抱著我，說他錯了，他隻是去見見她，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知意，我發誓，以後都不見她了好不好？我們已經有了孩子，為了孩子，我們也會一直走下去的。”
那時我肚子七個月大，我已經能感受到孩子的跳動了。
我摸著肚子，哭了很久。
陸沉也破天荒的耐心安慰我。
那一次，我選擇了原諒。
6
生了孩子後，陸沉起初很愛那個小孩。
可在陸憶凌兩歲時，他提出了分房睡，也開始對孩子冷淡。
他像是被人奪舍了，他嘲笑我的質問和我那點愛意。
他說：“沈知意，我們隻是聯姻，你奢求的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