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人節當天,男友宋言為他的青梅慕瑤燃放煙花時,意外炸S一人。


 


可他卻誣陷是我所做,害我被受害者家屬打斷雙腿,送進監獄,受盡折辱。


 


絕望之時,是他的律師小叔宋初塵主動為我辯護,照顧我的起居。


 


我以為我終於遇到可交付真心之人。


 


在婚後的第一個情人節,我滿心歡喜準備告知他我懷孕之事。


 


卻意外看見慕瑤坐在輪椅上朝他哭訴道。


 


「初塵哥哥,我快S了,你答應這輩子都不要讓別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好不好?」


 


「瑤瑤,我不會讓你S的!再等等好不好?林冉歌已經配型成功,而我作為他的丈夫也可以籤署捐贈同意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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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他話的那刻,我的心像是被重錘擊中,疼得無法呼吸。


 


原來,我所以為的救贖隻是他精心為我編織的陷阱。


 


可等我真的捐出腎髒,假S離開後,著名的宋大律師竟瘋了一般,整日抱著一具屍體喃喃自語。


 


1


 


胸腔處鑽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們相擁的身影也因眼眶中的淚水變得模糊不清。


 


報告單被我捏得發緊,刺穿了手心也未曾發覺。


 


而慕瑤似乎也被他的話驚得一愣。


 


「初塵哥哥,難道你當初幫林染歌,甚至和她結婚,都是為了救我?」


 


宋初塵微微垂下頭,神色復雜地解釋。


 


「幫她,是我老板顧霖要求的,後來是因為我發現她與你的腎髒匹配,才與她結婚。」


 


字字句句就像一把把利刃,再次猛地刺穿我的心。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和耐心守護,從一開始就是他設好的局。


 


還記得當初他救我出獄時,我滿身戒備地問他。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可他卻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發,將我抱進車中才說道。


 


「林小姐,我什麼也不想要,若是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想要你盡快好起來!」


 


那時,他眼中的心疼和真摯都全然看不出是假裝。


 


現在才知,他要的,是能救他真正心愛之人的腎髒。


 


而房內的兩人似乎是說明了心意,再次相擁在一起。


 


看著這一幕,心髒傳來的疼痛愈發劇烈,幾乎讓我站不穩。


 


最終在他們就要發現我時,我狼狽地跑回了房間。


 


背靠著房門,掃視著房內精心布置的一切。


 


牆上貼著的「情人節快樂」的字眼,都仿佛是在嘲笑我的一廂情願。


 


與宋言談了兩年戀愛,可他卻為了讓慕瑤看見最美卻最危險的藍色煙花,不惜讓我替他背罪。


 


那時,我才知慕瑤是他的小青梅。


 


可後來與宋初塵相戀一年,結婚一年。


 


在我最愛他的時候,卻得知所謂的相愛不過是他演的一場戲。


 


而慕瑤竟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崩潰和絕望讓我的身體忍不住地顫抖。


 


我緩緩癱坐在地,手指無力地松開。


 


那張被我攥得滿是褶皺的懷孕報告單,飄飄悠悠地落在腳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可空蕩的房間沒有任何的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冉歌,你在裡面嗎?怎麼了?開門好不好?」


 


宋初塵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焦急,可在我聽來,卻無比虛偽。


 


我掙扎著站起身,打開房門,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怎麼了?」


 


許是看我的狀態不怎麼好,他下意識地撫上我的額頭。


 


「冉歌,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發燒了嗎?」


 


若是以前,我怕是已經撲進他的懷裡,調笑他的大驚小怪。


 


可此刻,我對他也沒有往日的愛意,隻有無盡的厭惡。


 


我望向他滿是擔憂的眸子,不經意問出聲。


 


「宋初塵,懷孕的的話,是不是不能捐贈器官啊?」


 


聽到我的話,他的瞳孔猛地皺縮,語氣緊張地追問。


 


「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是我最近看的小說,對裡面的情節有點疑問而已。」


 


我邊說,邊看著他臉上的反應。


 


直到話落,他才似乎是舒了一口氣,緩緩解釋。


 


「月份不大的話,做引產手術,還是可以正常捐贈的。」


 


語氣格外平常,好像沒有一點覺得這件事對一個母親來說有多殘忍。


 


那我呢?


 


他為了救慕瑤,是不是也會逼我打掉我和他的孩子?


 


我張了張嘴想繼續再問,喉嚨卻像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或許,隻有徹底離開,去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才能保護肚子裡的孩子。


 


而他也才會S了這條心。


 


隨即,我以換衣為由,關上門,拿出手機,預約了假S服務。


 


「十天後,您會以割腕自S的S法離世,並應您的要求,將屍體送到您丈夫宋初塵的面前。」


 


剛點擊確定,門就又再次被敲響了。


 


第2章 電影


 


2


 


「對了,冉歌,今天情人節,我們不是說好去看電影嗎?」


 


原來他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他帶著我去了地下車庫,在我即將打開車門時,卻見副駕駛坐著慕瑤。


 


她眨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無措地對我說。


 


「林姐姐,不好意思!」


 


而宋初塵也趕忙走過來,替我打開後座的門。


 


「冉歌,慕瑤她身體不太好,宋言又不在,他拜託我照顧好她,我就讓她與我們一起去。」


 


我剛想說我不在意,就聽見前頭慕瑤輕聲哼叫一聲。


 


宋初塵立馬將我胡亂塞進車裡,轉而跑去查看慕瑤。


 


甚至沒有注意到我的腳被車門硬生生砸了一下。


 


我強忍著腳上的劇痛,咬著下唇,將那聲痛呼咽了回去。


 


車裡昏暗的光線依舊掩蓋不住我瞬間蒼白的臉色。


 


而前頭,宋初塵的聲音焦急關切。


 


「慕瑤,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疼了?」


 


一路上,他的注意力都在慕瑤身上。


 


詢問她的身體狀況,時不時還露出寵溺的微笑。


 


而我,卻像一個透明人。


 


到達目的地後,宋初塵快速下車,繞到慕瑤那邊,小心翼翼地扶她下車。


 


而我獨自打開車門,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們身後。


 


直至坐到電影院的位置上,他都沒有絲毫察覺我的不適。


 


此刻才覺,愛與不愛的差距實在明顯。


 


可笑與他在一起多年,我卻絲毫沒有察覺。


 


又或許是他裝得太像,演技太好,讓我陷入他量身定制的名為愛的圈套而不自知。


 


電影放了什麼已經不知道了,胸腔處窒息般的疼痛讓我沒忍住借口去了洗手間。


 


可等我回來時,卻看見慕瑤吻在了宋初塵的臉上。


 


我的腳步猛地頓住,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慕瑤的唇瓣很久才從宋初塵臉上移開,而她臉上還帶著一抹羞怯的紅。


 


而宋初塵隱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知道,他肯定很高興。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回到了座位上。


 


晚上,宋初塵從身後摟住我。


 


然後側身低頭,想像從前那般吻我的眼睛。


 


卻被我下意識偏頭躲過,然後掙開他的手道。


 


「今天我有點累了,休息吧!」


 


可第二天,他們親吻的照片就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起因是,同場的一個女生在社交平臺上發布一條信息。


 


「雲朵影城穿白色連衣裙的那位姐妹,你的男朋友在你離開後,和旁邊那個坐輪椅的接吻。」


 


評論區有人質疑真假,另外一人才又放出了照片。


 


隻是熱搜很快就被下了。


 


同一時間,宋初塵打來電話。


 


「冉歌,你今天看手機了嗎?」


 


語氣慌張,似乎格外害怕我看到這一切。


 


我當然不會自戀到以為他是因為愛我,緊張我,怕我生氣。


 


他隻是怕我提前發現他與慕瑤的關系,拒絕拿腎去救慕瑤。


 


所以我隻起身打開窗簾,然後淡淡回道。


 


「我剛起。」


 


後來幾日都不見宋初塵的身影。


 


從他助理的廖廖幾句中,我才知道是慕瑤病情惡化,進了醫院。


 


他這幾天,都忙著在醫院照顧她。


 


可給我打來電話,卻是說要去隔壁市出差。


 


對此,他好像已經格外熟練了。


 


第3章 車禍


 


3


 


昨天,我意外發現了慕瑤的社交賬號。


 


裡面隻發了五張不同日期的照片。


 


其中一張是兩人站在灑滿陽光的畫室裡,並肩而立。


 


慕瑤的發絲俏皮地垂落在臉頰邊,而宋初塵的眼神裡滿是溫柔與寵溺。


 


底下顯示的日期,剛好是我媽媽去世的那一天。


 


那天,我媽出了車禍。


 


半夜裡,我一個人在醫院,守著那盞連續亮了一個小時的手術燈。


 


我滿身是血,因為害怕,本能地給宋初塵打去電話。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久到我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才終於被接通。


 


我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對他哀求道。


 


「初塵,我媽媽在手術,我很害怕,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可電話那邊卻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我以為是打錯了的時候,似乎聽到宋初塵的聲音。


 


「不用管她,你現在的身體才最重要,我在這裡陪你!」


 


那時,我滿心都是媽媽的傷情,隻當是醫院的嘈雜讓我聽錯了。


 


因為在媽媽手術結束後,我就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宋初塵。


 


他滿臉的關切讓我選擇相信他是在乎我的。


 


並且,我因為太過傷心,生了一場大病,躺了很久。


 


整個葬禮都是他一手操辦。


 


他對我如此用心,所以我再沒有想起那個電話。


 


可現在想來,電話應該是慕瑤接的。


 


在我最無助、最需要他的時候,我的丈夫卻陪著別的女人。


 


而我如同一個傻子一般,被他騙得團團轉。


 


甚至對他毫無保留的掏出一整顆心。


 


本以為不會再痛苦了,可再次想起如此種種,胸口依舊疼得發麻。


 


不過幸好,還有五天,我就可以徹底離開了。


 


在傍晚時,宋初塵發來信息,說阿姨讓我回老宅吃飯。


 


行至半路時,一輛貨車卻朝我所乘坐的出租車極速撞來。


 


那一刻,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巨大的撞擊力將出租車狠狠掀翻,而我也被被安全帶緊緊勒住,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搖晃。


 


腹部傳來一陣劇痛,感覺有什麼已經順著大腿流了下來。


 


我意識到那是什麼時,突然無比恐慌。


 


強撐著撐開眼時,卻見不遠處摟著慕瑤的宋初塵。


 


「宋……初塵,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他!」


 


任由我如何呼喊求救,他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意識渙散前,有一束光射在我的眼睛上。


 


順著光望過去,是掉落在一旁帶了血的婚戒。


 


第4章 對峙


 


4


 


再次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入目便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可腹部的不適似乎在提醒我,這裡剛沒了一個小生命。


 


明明不久前,我還在暢想她出生後的模樣。


 


她會有著和我一樣的眼睛,笑起來彎成月牙。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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