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上 18 代都是有錢人,但我卻喜歡上了從貧困山區來的黑皮帥哥。
我和他一起擠公交上學,幫他補課,教他服裝搭配,把他從落魄少年變成年級第一的黑馬校草。
他卻瞞著我放棄清北填報了專科,隻因他喜歡上了我家保姆的女兒。
最後他功成名就奪我家產,害S我全家!
他說「沒有你我也能得到這一切。」
可我重生了,我回到了他選擇專科這天。
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你這次能活成什麼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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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林述瞞著我填報了別的學校時,是在即將啟程前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
我收拾好行李,到隔壁房準備看看林述收拾好沒有,沒想到撞見他和任婉婉倒在床上正激情擁吻。
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應。
直到任婉婉尖叫著扯過被子蓋住自己,我才反應過來。
管家和其他佣人聽見動靜跑上來查看,一看這場景面面相覷——主人喜歡的男人和自家保姆的女兒搞在一起了。
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林述很久了,從他搬進這棟別墅第一天就喜歡上了。
上一輩子,我像個瘋子一樣爬到床上撕扯任婉婉,扇她耳光,罵她不要臉,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勾引我男人。
林述卻厭惡地皺著眉一手將我甩下床砸到牆上,護在她身前,心疼得將她摟在懷裡,叫我不要發瘋!
林述將任婉婉抱在懷裡,語氣惡劣地對我說道,「我從來沒喜歡過你,你每天跟在我身後真的很惡心,我一見鍾情的一直是婉婉!」
我像個乞丐在暴雨裡跪在他身前求他不要拋下我,他卻連餘光都不肯給我,拖著行李帶著任婉婉走了。
可十分鍾前,我重生了。
我看著床上那對狗男女,像在看一對S屍。
保姆王嫂發現床上那個尖叫的女人是自己女兒後,臉都嚇白了,連忙爬到床上揪著任婉婉的耳朵將她扯了下來。
然後兩人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小姐!是我錯了!是我沒看好她!我替她道歉,你饒了她吧!要打要罰我替她承受!」
再次親眼看到這一幕,除了滔天的怒火,我隻感覺到惡心,從小受到的教育讓我想不出一句髒話能抒發內心的憤怒。
我憤怒地衝上去,林述以為我要打任婉婉,連忙將她護在身後,「你想幹什麼!有什麼衝我來!」
「嘭——」我帶著S前無盡的悔恨狠狠踹了林述一腳。
林述當場被我踹到牆上,就像上輩子我被他甩到牆上那樣。
任婉婉捂著衣服跪在地上大喊著,「不要打他!」
話音未落被我一巴掌甩過去,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這個瘋婆子!」
「婉婉有什麼錯?為什麼要和你道歉?你不要欺人太甚!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
「打我就算了!我不允許你打婉婉!」
林述心疼地看著任婉婉腫起的面頰,衝到我前面舉起手掌就想甩我一巴掌,被管家攔下了。
林述甩開手,指著我鼻子罵道,「我和婉婉是真心相愛的!不是你們這種有錢人能理解的!」
在我面前講話從來不超過三個字的,永遠隻有「嗯」「隨便」的林述將任婉婉護在身後,義憤填膺的怒斥我,為了她想要打我,仿佛我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他對我冷淡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厭惡生氣,你不要無理取鬧的表情。
「你們相愛了?那我是什麼?」我想起上輩子放著千金大小姐不做,非要做舔狗的自己。
林述看著我仿佛想起了什麼難堪的往事,「我說了我不喜歡你們這種坐公交都要投 100 塊的有錢人。」
林述從口袋掏出我送的真皮錢包,用力朝我一甩,滿天紅色的鈔票從我頭上飛落。
他撿起一張紅色的,當著我的面一張張撕碎,「渾身的銅臭味,你的人生中除了錢還有什麼?」
「真可憐啊。」
「怪不得你父母寧願S在車禍裡也不願回到這個家。」
「怪不得夏爺爺寧願把我這個外來的當成親孫子也不要你。」
他盯著我,一字一句往我心髒上戳。
「我明天不和你去清北了,我要和婉婉一起去她的學校上學。」
林述牽起任婉婉的手,看著她溫柔地勾起嘴角,「雖然她隻考了兩百多分,雖然學校是所專科,但我要和她共進退。」
「沒有你,沒有清北,我也可以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任婉婉埋在林述懷裡,看著一身華服面色蒼白的我輕聲道,
「對不起了小夏姐姐,我和林哥哥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和林述十指相扣,「小夏姐姐,我和林哥哥純潔的愛情和遠大的抱負,不是你這種除了錢一無所有的人能夠理解的。」
「我們會證明,就算沒有夏家的幫助,我們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林述欣慰地摸了摸任婉婉的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很好,我倒要看看這次沒了我,你和林述能在專科裡過上什麼美好的未來。
2
林述是高一那年搬來我家的,是爺爺年輕時戰友的孫子。
爺爺偶然得知對方去世後家裡還有個孫子,如今全家就隻剩那孩子一個人了,就把他接了過來。
也因為……我是個女孩。
爺爺說,「家裡這麼大的企業難道就要斷在我手裡了嗎!」
「你爸媽S的早,也沒給我夏家留個後!」
「有了林述,給他改個姓,以後也是我夏家的好兒郎,應當擔起整個家業!」
所以這偌大的莊園裡本來隻有我一個人,後來又多了一個他。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喜歡他。
他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永遠面無表情,甚至搶走了爺爺對我原本就不多的關注。
他穿著磨破的綠鞋子,身上的補丁比我這輩子見過的抹布都多。
可他穿著那樣的衣服卻站得筆直,沒有一絲一毫因為自己的穿著而感到窘迫。
他真的很自信,自信地肯定他一定能夠靠自己改變未來。
自信的每天從我家的莊園門口步行兩小時坐公交上學,
自信的在周末去街上收集水瓶說不能白吃我們家。
一直孤獨地被養在溫室裡的我,怎麼會不被他吸引呢?
他就像七點時灑進公交車的陽光,車和擁擠的人潮都是我從沒見過的景色。
可山裡的教育水平和大城市的實在差距過大。
他口中的「有錢人不學無術隻知道花錢」在我們這個階層是不可能存在的。
我從出生起就生活在七八國語言的環境中,舞蹈馬術擊劍跳傘……我有足夠的資金去培養興趣愛好。
學校的老師是全國乃至全球經驗最豐富的教授級講師。
林述在高一一整年,隻考過倒數第一。
他蹩腳的帶著鄉音的口語每次都能讓班級哄堂大笑。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垂下的頭。
班級裡的同學都是家教良好,性格開朗自信的人,在發現他的水平後並沒有因此嘲笑孤立林述。
反而每個人都很關心他,見他英語不好,每次老師布置作業都問他有沒有困難,上課沒懂的可以問他們。
本來課間純英語交流的我們看見他,也會放慢語速,盡量用簡單的詞匯交流。
可惜上輩子的我被溫室保護的太好了,並不知道人的嫉妒心是如此可怕,更沒有發現我和同學們用各國語言交流旅遊中的趣事時,他露出的嫉妒憎惡的眼神。
我隻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對著英語課本拼命練習,可有的東西靠自己是無法改變的。
我將他的情況告訴爺爺,求爺爺為他請了清北的金牌老師給他講課補習,請了七八個擁有純正發音的外國人在別墅常住,為他創造良好的口語環境。
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必了」但成績開始有了變化時,他明顯對我溫柔多了。
不再一個人急匆匆的趕公交,上學時會等我準備好了一起出門。
偶爾放學,他會送一朵用狗尾巴草編的小狗給我,我將那些草編的禮物珍藏在B險櫃裡。
放假時,我會帶他去奢侈品商城,為他一家家講解不同品牌的特點風格,再請專業的造型師為他挑選最合適的衣服和發型。
我們一起逛奢侈品店,一起去遊樂園,帶他見識大山裡沒有的風景,一起參加同學的生日派對為他拓展人脈。
寒暑假爺爺會讓他提前進入公司實習,讓他了解公司的運轉。
漸漸的,在大量鈔能力的作用下,到了高二下學期,林述的名字開始成為「黑馬」的代名詞。
學習成績好,穿衣打扮時尚,連用餐的姿勢都變得標準優雅,任誰都看不出這是一個剛從大山深處走出來的孩子。
在所有人的驚嘆下,林述確實如我想象中的越來越自信了。
而他似乎也漸漸融入了我們的圈子,開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
我和他約定好,一起考清北大學,我選喜歡的廣告學,他選能改變家鄉命運的城鄉規劃。
誰也沒想到……金錢竟然在真愛面前落敗了。
可,他口中的「真愛」真有他所說的能無視一切困難嗎?
3
林述一如既往的「很自信」「很有志氣」,當晚就要帶著任婉婉搬出我這座滿是銅臭味的莊園別墅。
地上攤了三個行李箱,任婉婉正幫著林述一起收拾行李。
看著他們理所當然地將衣帽間裡花我的錢買的一件件奢侈品衣服裝進行李箱裡,我突然冷靜下來。
這一世一切都還沒來得及發生,我隻要不像上一世那樣和爺爺隱瞞今晚的一切,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林述趕出去,收回他擁有的一切。
可這樣的懲罰太簡單了,回到起點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當你即將看見山頂的風景後,因失足墜回山腳。
任婉婉取下一件白色的襯衫時,她突然微笑起來,
「這件衣服還是去年生日時,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他放著滿櫃子的大牌不穿,整天就穿這件。」
任婉婉拿著衣服撫了撫,企圖抹平上面的褶皺。
我就粗略掃了一眼,就看見廉價的透光布料和歪歪扭扭的走線,比王嫂擦地的抹布質量都差。
畢竟連我家的抹布都是奢侈品贈送的手工定制。
「呀!這是……」任婉婉隨手打開一個抽屜看見裡面的東西發出驚呼。
我走過去看見抽屜裡裝了滿滿一箱狗尾巴草編織的小狗小兔子,很熟悉,是我B險櫃裡那種。
「哦,這些是我練習淘汰的殘次品。」
「編成功的我都送給你了,你生日那束小熊花還有平時的孔雀什麼的。」
任婉婉臉上浮起紅暈,「原來你平時送我的狗尾巴草都練習了這麼久呀。」
林述走過去在草堆裡拿出一個小首飾盒,將裡面裝著的東西遞給任婉婉,「這是今天編好的玫瑰花。」
然後隨意指了指抽屜裡剩下的對我說道,「剩下的送你了。」
任婉婉瞥了眼抽屜裡的東西,將手腕上的玫瑰花展示給我看,「小夏姐姐,好看嗎?和我手腕大小剛剛好呢。」
我盯著那滿抽屜的殘次品看了很久。
然後繼續看著林述打開衣帽間的飾品抽屜,將裡面排列整齊的手表一隻隻像扔垃圾一樣往他的行李箱裡丟。
我在心裡默默數著:二十五、二十八、三十萬……
二十多平的衣帽間,最後隻剩下三隻表和七八套衣服。
我認出那些他剩下沒帶走的東西,都是各種節日時我送給他的禮物。
林述將任婉婉遞過來的衣服小心疊好蓋在了最上面。
最後關上行李箱,看了眼衣帽間,「你送的東西我還給你。」
然後牽著任婉婉的手就要走。
「等等。」
「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我伸腳攔住了他拖著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