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憑什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11
「你放心，愛你的賀寒馬上就會來救你了。」
我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你要做什麼？」
「黎知，你知道活著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我要你們兩個永遠不能在一起，你們倆今天必須S一個。」
她拿著的對講機傳來賀寒的聲音：「我到了，黎知在哪？」
心裡一緊，我朝著對講機大喊：「快跑，賀寒，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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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閉嘴。」黎瑤掐斷對話。
我被她扇倒在地，她抓住我的頭發，迫使我仰頭看她。
「比我預計的時間快多了，看來他真的很愛你呀。
「黎知，知道那晚我為什麼要找人廢掉你的手嗎？」
我忍住沒開口，等著她的下文。
她繼續道：「你不會真以為我是因為你鋼琴拿了第一才對你這樣吧？
「你錯了，黎知，因為那晚賀寒看上你了，他一個桀骜不馴，不服從管教的人，為了你居然開始改變自己，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
聽到這些話，我大腦一時有些宕機。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印象？
被接回來後，我和賀寒見過幾面。
但是沒有很深的接觸。
沒結婚之前，我和他頂多隻是點頭之交。
黎瑤看我一臉疑惑，竟笑出了聲：「看來賀寒沒告訴你呀，真可憐，喜歡了你這麼多年，卻不敢告訴你。
「我現在很好奇，賀寒能為了你做到哪一步。」
黎瑤用膠帶封住我的嘴，拿起手機點開，外面的畫面出現在視線裡。
她重新打開對講機。
「賀寒，看見你前面的盒子了沒有？想要救黎知，你先在自己腹部捅一刀。」
賀寒沒有猶豫：「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別傷害她。」
畫面裡賀寒拿起盒子裡的刀毫不猶豫地刺進自己的腹部，整個過程他沒哼一聲。
不要，賀寒。
我發出的聲音變成嗚咽聲。
趁黎瑤不注意，我拼盡全力撲在她身上。
黎瑤推開我：「賤人，你想S，那我就成全你。」
她手中的刀向我襲來。
隨著一聲槍響，黎瑤應聲倒地。
子彈穿過她的眉心。
黎瑤睜大眼睛，沒了氣息。
空氣凝滯。
一切都結束了。
賀寒從門口跌跌撞撞地奔向我，他顫著手撕掉我唇上的膠帶。
「對不起，我來晚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顫抖著使勁搖頭：「賀寒，你真傻。」
「嗯，那你還要你的傻子老公嗎？」
賀寒的模樣刺痛了我的眼，我的情緒再也繃不住。
「賀寒，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賀寒卸了力倒在我懷裡，他努力抬手擦掉我臉上的淚水：
「傻瓜，黎知永遠值得賀寒為她拼命。」
12
賀寒住院期間，我問出了埋在心底已久的問題。
「賀寒，你是不是暗戀我？」
他漆黑的眸光看向我，眼底醞釀著我看不懂的情愫：「嗯，很久以前就暗戀你了。」
我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說：「可是，結婚後你對我很冷漠呀，一點都不像喜歡我的樣子。」
賀寒望著天花板出神，許久，他轉過頭，問我：「還記得高中時你朋友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你的回答嗎？」
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
當時，我和朋友在走廊聊天。
她突然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孩。
因為當時我們班有個男生在追我，我拒絕了很多次，他依然纏著我。
因為他有點混，不服從管教，學習也不好。
當朋友問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時。
我故意當著那個男生的面說了和他截然相反的類型，希望他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沒想到當時賀寒也在場。
而且還聽進去了。
可我還是不懂，我問他：「可是這和你喜歡我有什麼關系？而且高中時，我們好像不熟吧？」
「其實早在天水鄉我就見過你了。」賀寒說，「當時，你被一群男生欺負，我幫了你。」
說到這他停頓一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隻是後來你忘了我而已。
「在得知自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後，我開始改變自己，你說你喜歡成績好的，那我就努力學習，你喜歡穿白襯衫的男生，我就天天穿，你說喜歡不黏人的，結婚後，我就盡力克制自己對你的愛意。
「那些單詞我背得想吐的時候，想想你，也都值得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做，你的眼裡始終沒有我。
「我想就這樣吧，算了，以前不喜歡你的時候，我還不是照樣過得很好。
「後來在得知我們兩家要聯姻時，我很開心，我想或許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也是給你慢慢認識我的機會。」
他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
那場地震帶走了奶奶的生命，親生父母一直沒來接我回去，我也沒有他們的任何聯系方式。
被葉淮清救起來後，我就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
因為那幾個男生說葉淮清是個野種，我才揍他們的，可是寡不敵眾，我被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是一個男生過來幫我把他們教訓了一頓。
我隻覺得這個男生好兇，說了句「謝謝」，我連他的臉都沒看清我就跑了。
原來那個男生是賀寒呀。
賀寒說：「上學期間，我曾多次在你面前刷存在感，可你的眼中好像隻有學習。」
那時，我知道自己不受寵，所以才拼命地學習，想要考去離家遠的大學，逃離這個家。
可是沒想到的是，一畢業我就被家裡安排了聯姻。
「知知，你喜歡男生的類型和我恰恰相反，雖然在外，我是桀骜不馴、不服從管教的學生，但是，我為了喜歡的人，可以做任何改變。」
賀寒小心翼翼地開口。
「如果你喜歡葉淮清，我也可以變成他那個樣子。」
我有些不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葉淮清了？
不想他誤會，我解釋道：
「我不喜歡葉淮清，以前我們小鄉村發生過地震，是他救了我，後來，他收留了我幾年，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哥哥。」
賀寒眼裡閃爍著光芒。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都可以……」
我打斷他的話，認真看著他：「賀寒，為什麼你就不能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可是你當時……」
沒想到賀寒在感情這塊這麼S腦筋。
「我現在口味變了，你不用變成誰，你自己本身就值得很多人喜歡。」
看著賀寒放光芒的眼睛。
我好像從未告訴賀寒，當年我為什麼同意和他聯姻。
我出生時就被送給奶奶撫養，初中才被接回來。
回來後，我意外得知，父母生我前找人算過命。
那人說我天生帶煞，十三歲之前不能養在身邊，不然會給家裡帶來霉運。
父母聽信那人的話，把我送去給奶奶撫養。
奶奶重男輕女，那段時光，我的日子並不好過。
我想，連家人都不喜歡我，還有誰喜歡我呢。
父母要我和賀家聯姻，我同意了，就當是報答他們這幾年的養育之恩。
往後我和黎家再無半點關系。
和賀寒結婚後，我就在籌備離婚的事了。
我想，反正我們互不喜歡，等時機成熟，找個理由把婚離了，對我們都好。
但是，在賀寒為我擋刀的那刻，我動心了。
我想，或許我們倆可以試試。
我直視他的眼睛，堅定道：
「嗯，包括我。」
13
一年後。
我在手機裡看見了毒梟被一網打盡及葉淮清的姓名和照片被公開的新聞。
再見到這個名字。
恍如隔世。
緝毒警察的姓名和照片被公開，這意味著他已無三代內直系親屬。
想起兩年前警察說的話：
「葉淮清被上方派遣去毒嫋身邊當了三年臥底。
「任務完成回來後, 他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和心理疾病, 我們都不知道，在那三年裡，他都經歷了什麼。
「我們給他請了很多著名的心理醫生治療都不管用，他曾試圖自S好幾次, 都被搶救回來了。」
她說：「別怪他, 他說他不想讓你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你們路過小巷口的前一天，他沒挨過去, 在那裡自S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 他已經……」
我抬手摸向臉頰，早已是一片濡湿。
葉淮清, 你看到了嗎？
「別看了。」賀寒走過來抽走我手裡的手機。
我淚眼蒙眬地看著他：「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賀寒把我擁進懷裡，輕聲道：「他說, 讓我好好照顧你。」
葉淮清總是這樣，對我很好, 對別人很好，可……對自己一點也不好。
「知知，我好像從來沒說過『我愛你』。」
「什麼……」
他深情地注視著我，輕聲道：
「我愛你，永遠不會改變。」
【番外】賀寒視角
在外人眼裡，他們都以為家裡很重視我。
其實不然, 父母其實很厭惡我, 因為三歲時哥哥為了救我不幸身亡。
父母把一切罪責怪到了我頭上。
他們開始對我非打即罵。
而我在這樣的日子裡，性格逐漸變得偏執。
十四歲那年夏天, 我因為叛逆被父母送去了一個小鄉村。
在那裡我遇見了一個叫做黎知的女孩。
因為別人說了一句：「葉淮清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她便不要命似的和那人扭打在一起。
本來不想多管闲事的, 但看見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在小姑娘瘦弱的身軀上。
她像是不知道痛似的，被打倒了站起來繼續朝那人發起攻擊。
那一刻, 我突然心軟了。
我幫她教訓了那人一頓。
但是她好像被我兇狠的樣子嚇到了。
唯唯諾諾地說了句「謝謝」就逃似的跑開了。
之後幾天, 我看見了她拼了命都要維護的人。
她好像很依賴他，他的身後總會出現她的身影。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嫉妒。
後來, 我才知道她是黎家的小女兒, 隻是小時候沒有養在身邊。
在學校裡，我總是假裝和她偶遇，可她好像已經不記得我了。
有一次我意外聽見她朋友問她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孩。
小丫頭說起自己喜歡的男孩時眼睛都亮了。
好可惜, 我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過了好幾年, 我聽說，我們家要和黎家聯姻。
那是我頭一次沒有反駁家裡的安排, 我點名了黎知。
我想，感情可以培養, 現在不喜歡我沒關系, 我會對她好，讓她慢慢接受我。
結婚一年, 我怕她討厭我, 隻能克制自己離她遠一點。
在看到葉淮清出現的那一刻，我徹底裝不下去了。
我害怕她會離開我。
從醫院離開那次。
葉淮清找到我，他和我說了好多關於黎知的事。
他讓我好好照顧她，不要告訴黎知關於他的事。
後來，小丫頭問我有沒有葉淮清的下落。
我隻能騙她說沒有。
隻是沒想到。
小丫頭比我們想象的聰明多了。
可是, 知知。
賀寒也能為你變得很好很好，你能不能也看看我。
我想，黎知和賀寒的故事還在繼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