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公司養了五個情人，還想把我發展成第六個。
作為他的特助，不僅要在工作中獨當一面。
還得在生活上安排他家從貓到狗，從小三到小七的生活起居。
1
「小王，明早見趙總，記得把方案趕緊發給我。「
半夜 11 點，老板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我看了一眼寵物醫院裡奄奄一息的老板的狗。
忍不住暗自腹誹，這大半夜的，自己累得像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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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要在這兒伺候這隻狗，還得遠程伺候那個狗老板，真是夠了！
深吸一口氣，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回復道：
「老板，我現在正在寵物醫院呢，阿黃病了。另外，方案我昨天就已經發您郵箱了，明早是不是麗麗陪您去見趙總？」
麗麗是老板在公司養的三。
還有露露，芳芳，美美和欣欣是四五六七。
如果五位情人沒有換班，那麼今晚應該是麗麗的班次。
明早正好老板正好可以和麗麗一起去見趙總。
那我就可以稍微多睡一會兒。
我這邊語音剛發出去沒到 2 秒，手機緊接著又震動了一下。
老板的語音緊接著就回了過來：
「小王，辛苦你了，那麼晚還要帶阿黃看病，明早你來麗麗這裡接我們去見趙總，帶上方案一起。」
聽到老板那不痛不痒的 「辛苦你了」，我簡直氣得牙痒痒。
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氣呼呼地「噼裡啪啦」在手機上打字回復牛馬專業術語：
「好的，收到！」
我盯著手機屏幕裡老板的頭像，又看了看老板的狗，恨不得把阿黃的狗頭打爆來泄憤。
它是狗，它的主人也是狗！
2
第二天清晨，我頂著大黑眼圈，早早地就來到了麗麗住的公寓。
說是住的地方，其實就是公司附近為她們幾個分別租的幾套高檔公寓。
方便老板定期去找她們「談工作」。
我按響門鈴。
不一會兒，麗麗就穿著一身精致的套裝，化著淡淡的妝容出來了。
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喲，小王，這麼早呀，昨晚辛苦你照顧阿黃啦。」
麗麗的聲音矯揉造作，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扯了下嘴角道：
「老板呢，我們得趕緊出發去見趙總了，不然要遲到了。」
麗麗點點頭，轉身帶著我進了屋。
老板正穿著家居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手機。
見我進來，頭也沒抬，說道：
「小王，跟趙總的會面，材料都準備好了嗎？」
我從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方案，遞了過去。
「老板，紙質版方案請您過目，另外，趙總不喜歡西式風格，建議您今天穿中山裝。」
老板接過方案，隨意翻了幾頁。
又轉頭吩咐麗麗幫他換了合適的衣服，便準備出門。
一路上，老板坐在後排和麗麗摟摟抱抱，有說有笑。
我在前排當滴滴司機。
3
到了趙總公司樓下停車場，我停好車。
老板讓麗麗自己去附近商場逛個街。
我和老板則由趙總秘書帶進去。
趙總已經在會議室裡等著了。
看到我和老板的中式打扮，更是笑著起身迎接。
老板照著早上瞄了幾眼的方案大綱開始侃侃而談。
趙總對方案的整體大方向表示贊同，兩位老總相談甚歡。
在問到一些關鍵數據和創意點時，老板一個眼神遞過來。
我趕緊不卑不亢地把準備好的 PPT 連上投影。
向趙總詳細地解釋說明。
從背景到數據分析，以及針對分析結果的方案創意。
我的介紹條理清楚，解決方案直擊痛點。
趙總聽完我的匯報相當滿意，立馬就確定了合作意向。
結束後，我們回到停車場。
麗麗倚靠在車門上補妝，看樣子早就在等我們了。
老板心情相當不錯，摟過麗麗就在她紅豔的嘴唇子上親了一口，說道：
「你可以真是個小福星，生意談的相當順利，獎勵你去買個包吧。」
麗麗嬌嗔道：
「也得老板你本來就運氣那麼好，小福星才能發揮作用啦。」
我在前面開著車，聽著他們的對話，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我辛辛苦苦準備的方案，熬夜做的各種分析，完成了方案的匯報。
臨了，功勞都成「小福星」的了。
這狗老板真不是一般的狗。
回到公司後，幾乎熬了一個通宵的我，剛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悄悄眯一會兒。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狗老板的內線。
我疲憊又無奈地接起電話，就聽到老板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小王，下午你去把阿黃從寵物醫院接回來，然後送回家裡。順便看看家裡的貓狗還缺什麼東西去補一下貨，省的我老婆操心這些。」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電話聽筒扯出職業微笑，做出標準牛馬回復：
「好的，老板。」
狗東西，你等著吧，再容你囂張幾天，以後有你好看的！
4
隔天中午，露露門也不敲，直接闖進我辦公室。
「老板呢？」
我掀了下眼皮確認了下來人是五位情人裡的哪位。
「麗麗陪老板去談客戶了。」
「談客戶你怎麼沒去，他倆肯定是約會去了。這個狐狸精，不要臉當小四。「
露露踩著高跟鞋跺腳，氣不打一處來。
這話可把我逗樂了，我趁機嘲諷一句：
「麗麗怎麼是小四呢！論先來後到，那也是她是三，你是四！」
麗麗小三，露露小四，芳芳小五，美美小六，欣欣小七。
我怎麼會分不清她們地排名順序。
露露雙手環胸，斜睨了我一眼。
面對我的故意嘲諷，她卻意外沒有發作。
「既然老板不在，你給我打點錢，沒錢花了。」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老板在我這裡放了一張銀行卡，授權我可以進行轉賬。
日常專門給情人們支付一些意外支出。
送個禮物，買個包，都是從這張銀行卡走賬。
但是，每一筆轉賬都要經過老板的授意才可以，也不是我說轉賬就能轉賬的。
「這個月工資不是剛發嗎？你沒收到嗎？」
我假裝聽不懂她說的。
畢竟老板在公司裡給幾位情人都掛了職，雖然沒怎麼來上過班，但是每個月工資都是一分不差準時發放的。
哪位情人當月表現好啊，還能有績效獎金。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工資。」
露露像看傻子一樣白了我一眼。
「如果你急用錢啊，要不把老板送你的包賣了應應急？」
我懶得搭理她，把電腦鍵盤敲得震天響。
「哼，我就是為了買包才來要錢！還賣包。」
露露見我不為所動，嘀嘀咕咕地踩著大高跟，氣鼓鼓地走了。
我撇了一眼一步三扭腰的背影，內心冷笑。
「你們就好好珍惜現在無憂無慮買包逛街的好日子吧，馬上要到頭咯！」
5
本來一下午忙著開會的事兒，就已經夠讓人煩躁的了。
露露剛剛那一出，更是攪得我心情非常不美麗。
正煩著呢，隻聽 「砰」 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我被這麼大動靜嚇了一跳，抬眼一看。
得嘞，又是個祖宗，露露的哥哥，營銷部經理。
他手裡拿著一沓文件，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毫不客氣地在我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道：
「這是下個季度的營銷預算，你趕緊籤個字兒，我趕著去財務走賬。」
我皺著眉頭，拿起文件看了一眼。
好家伙，預算金額明顯超出去年定的兩倍還多。
本來就沒什麼好心情，我豪不客氣地把文件夾一合，推了回去，沒好氣道：
「預算嚴重超標了，等老板回來，找他特批吧。」
誰知道這小子一聽我這話，立馬就變了臉。
仗著自己妹妹和老板那點兒關系，平日裡在公司也是橫著走的主兒。
隻見他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開始陰陽怪氣地說道：
「喲，就這點兒小事兒還非得老板親自批啊？財務那邊可說了，你籤字就成，誰不知道在這公司你就是半個老板娘呢！連我妹也要讓你三分。」
他這話一出口，我頓時氣得臉都紅了。
心裡那股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我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拍桌子，瞪大眼睛。
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你以為你是老板大舅哥了不起嗎，你出去辦公區看看，老板的大舅哥小舅子一大堆呢，你信不信我讓你這個大舅哥直接掃地出門？」
我這一番話可算是把他給唬住了，指著我結結巴巴地說：
「你，你怎麼說話的！」
我雙手撐住桌面，身體前傾，俯視著他道：
「信不信我讓你們家露露也一起打包走人？」
他被我嚇住了，嘴唇哆嗦著，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轉身就走，都差點被椅子絆一跤。
6
我當然不會真的讓這位大舅哥滾蛋。
那麼說，也不過是為了嚇嚇這個蠢貨罷了。
畢竟這麼多年，我深得老板信任，在公司地位穩固。
他也摸不清我的深淺。
這些年，老板的五位情人可一個都沒闲著。
在公司裡各個關鍵部門安插了不少自己人。
這些人平日裡看似各司其職，實則暗自拉幫結派。
時間一長，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勢力。
這看似平靜的公司表象之下，早就暗潮洶湧了。
除了老板自己可能還沒意識到之外，公司裡的其他人早就各懷鬼胎了。
反而是正牌老板娘，曾經和老板一起打下江山的事業女強人，如今徹底沒有參與公司的事兒了。
五年前她確診了乳腺癌。
從那以後，她不僅再也沒有插手過問過公司的事。
連老板那些外面的風流韻事，也徹底不再管了。
而我，可能是她在這個公司，唯一一個暗線。
7
我是老板娘資助的農村孩子。
五年前我大學畢業，懷著感激之情，來到了這座大城市。
就想著能當面感謝老板娘對我的幫助。
可沒想到，一來就正逢老板娘最落魄之際。
她剛剛確診了乳腺癌。
而老板心思早就野了，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根本不管她。
除了給錢，其他的一切都得她自己扛著。
更讓人心酸的是，她的寶貝兒子那時候剛剛出國上學。
她為了不影響兒子的學業，硬是咬著牙，沒有告訴兒子這個噩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