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著火，奶奶攔住消防車不讓進。
大伯和大伯母坐在地上磕著瓜子打撲克。
我急瘋了，因為妹妹還在裡面生S未卜。
「房子裡面還有人，你們快讓開！」
奶奶大喊：「這場大火就是來旺我的，我看誰敢滅。」
大伯一家也扭頭開罵：「誰讓你爸不借錢給我們家買房，就是可惜了，沒把你這個小賤妮子一塊兒燒S。」
好吧。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大伯的寶貝兒子也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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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連忙跑過去挪開鐵桶，突然有人從後面用力拽開我。
「你個小妮子手別賤，誰讓你亂動的！」
奶奶差點兒把我的手指掰折，我想去叫人，卻被SS扯住不能動。
「趕緊給我滾一邊去，別搗亂！」
滾滾的白煙從房頂往外冒，火勢快速蔓延。
我急得快瘋了，嘶吼著：「屋子裡還有人，妹妹還沒出來。」
奶奶就像沒聽見我的話一樣，拿出繩子將我拴住，自己倚著門口的石頭抽起煙。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妹妹在裡面生S未卜，奶奶竟然坐在門口抽起煙，且神情悠哉。
煙霧繚繞，混入空氣裡讓人快要窒息。
我怒上心頭，一腳踢翻奶奶煙鬥大吼：「都什麼時候了，還抽！」
奶奶撿起煙鬥回身就敲在我頭頂。
一下一下，極度用力震得我耳鳴目眩，視線都模糊了。
「你敢踢我，知不知道什麼叫孝道，你爸媽沒教你，我今天就替他們好好教訓教訓你個小畜生。」
就在我感覺自己真的快要被她打S的時候，不遠處消防車上的人伸出頭大喊：「前面的人快點兒把鐵桶挪走，救援車進不去，抓緊時間。」
我心裡一沉，一想到妹妹還在裡面，瀕臨崩潰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
剛要大喊救人。
奶奶在身後勾住我的脖子，九十度一翻將我扔到牆角。
後背猛地撞上冰冷的硬物，後脊咔得一聲，連呼吸都鑽心的疼。
我靠在牆邊絕望大喊：「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妹妹還在房子裡面，你瘋了麼，為什麼攔著不讓ťũ̂₈他們救火！」
「攔不住你了是吧，那張賤嘴能不能閉上。」
奶奶滿是溝壑的臉上泛起怒意，鐵煙杆直直落在我臉上，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疼。
「這 TM 是我的房子，救不救火我說了算。」
「你妹妹就是個傻子，這麼大火不知道往外跑，S了活該。」
她嘴裡叼著鐵煙杆，往外冒煙兒，悠哉隨意的模樣讓我從寒天墮入冰窖。
我知道奶奶不待見我們家，可我沒想到她竟然恨我們恨到連妹妹的命都可以不顧。
一瞬間，我不知哪來的力氣，奶奶被我推了個趔趄。
我用盡全力朝她大喊：「我妹妹才十歲！要S也是你先S！」
2
「你敢咒我，簡直是倒反天罡！」
奶奶抓過我按在地上連打帶踢，面容扭曲地嚷嚷。
「我就知道，你爸那個狗東西養不出什麼好玩意，當初我就應該把他摔S，現在就不會生出你這個小賤蹄子！」
「跟你爸媽一樣，都是白眼狼，給老娘找晦氣，呸！」
奶奶邊罵邊用鐵煙杆戳我的胸口，每一下都發狠似的不留餘力。
我身上每一處都疼得鑽心，可我知道妹妹還在等我救她，我不能就這麼倒下。
我開始笨重地閃躲著。
當初爸爸賺了錢在城裡買了房子，奶奶知道後非要讓爸爸把錢借給大伯，讓大伯先買房。
爸爸不肯，轉頭給舅奶奶在城裡買了房。
奶奶氣得在村裡大肆宣揚，說爸爸不孝順，養了這麼多年養出個白眼狼，搞得後來家裡親戚和村裡人對爸爸口誅筆伐。
可事實是，當初奶奶家條件不好，本來二胎想生個女兒將來好靠著彩禮來幫襯大伯，卻沒想到二胎還是個男孩。
所以爸爸一出生就被奶奶送到了舅奶奶家，從小學到高中，她不聞不問就像從沒有過爸爸這個兒子一樣。
後來奶奶見爸爸出息了，賺了錢，又舔著臉上門認兒子。
在我不停閃躲下，奶奶可能是打累了，挑著煙鬥倚牆坐下。
我從地上艱難爬起，一口吐她臉上：「呸，我爸才不是白眼狼，是你先不要他的！」
「明明爸爸跟大伯一樣，都是你生出的孩子，但你卻隻對爸爸不好，隻知道跟他要錢，我討厭你！」
說完，我心底泛起陣陣酸意，爸爸知道奶奶近幾年身體見弱，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
奶奶喜歡魚，爸爸前幾天還特意找人給奶奶打造了個巨型魚缸，讓我和妹妹送過來，順便陪奶奶住幾天。
可沒想到魚缸剛送過來就被奶奶拿起鐵錘砸個細碎，邊砸邊罵爸爸是狼崽子，給她找晦氣，盼著她早點兒S。
我和妹妹不明所以，直到偷聽大伯母和奶奶說話才知道。
奶奶一直有點兒小毛病，臨近過年，大伯母找了先生算，說奶奶年前不喜見水。
水屬陰，弱身，對身體不好。
火屬陽，旺身，能衝未來一年邪祟，得好寓意。
現在一想，這場火奶奶不僅不會救，恐怕還順了她的心意。
奶奶往地上敲了兩下煙鬥，冷哼一聲：「我十月懷胎生了你爸，別說是跟他要點錢養活我，我就是S了你跟你妹妹兩個小崽子，他能把我怎麼樣。」
「沒有我哪有他，我可是他媽！」
Ṫü₆這張張揚跋扈的嘴臉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醜陋的，我慶幸小時候爸爸還好沒跟著奶奶，不然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我發了狠似的猛地撞向奶奶。
「親手把孩子送給別人的老太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奶奶沒留神被我撞倒在地上，她掙扎著要起身，我趕緊一屁股坐了上去。
3
消防車進不來，在車裡大喊：「喂！前邊的人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打起來，趕緊把桶挪走，火勢再大就控制不住了！」
聽見消防隊催促的聲音，我心一緊，得快點兒去幫忙。
可我剛一起身，就被奶奶一把拽回來，按在地上。
奶奶從小幹農活，盡管上了歲數手勁兒還是大得很，我拼盡全力也還是掙脫不開。
見此，救援隊的人從車上跳下，快速衝上前把門口的鐵桶挪走。
奶奶要去攔，我起身撲上去抱住她的腿，任憑她怎麼拖著我，打在我身上，也沒能讓我松手。
我看著即將挪開的鐵桶，心裡終於燃起了希望。
「住手！」
「幹嘛呢，私闖民宅啊。」
大伯和大伯母互看一眼，衝過來問消防隊的人：「我們沒叫救援，誰讓你們來的？」
電話是我打的。
消防員聽他這話，直接愣住了。
「這麼大火你們不叫救援，出了事你能負責麼，快讓開！」
大伯不讓，擋在救援前面不肯走，指著身後的房子一臉無所謂。
「這前後都是我家，燒了也是我們自己的損失，我們自己家人還沒說什麼，有你們什麼事。」
大伯母直接跳上鐵桶，擺出一副無賴姿勢。
「你們這些人，哪來的回哪去，少多管闲事。」
我覺得他們一定是瘋了。
就算不要房子，可房子裡面還有人啊。
「叔叔求求你們快救人，我妹妹還在裡面。」
話落，我腦袋一陣轟鳴。
一個大耳瓜子甩在我臉上，粗糙的手指迅速刮過我被燙傷的地方，像無數針尖刺在臉上一般，鑽心的疼。
一聽這話，消防隊直接把大伯母從鐵桶上拽下來。
看大伯母不S心還要坐上去，消防的人直接指著她警告：「我們是接到了報警電話，是正規出勤，如果你再繼續阻撓就是妨礙公務。」
妨礙公務要坐牢的，大伯母一聽猶豫了，往後退了兩步。
消防隊上來兩人挪開鐵桶後重新跑回車上。
眼見著消防車馬上能到達救援位置，奶奶突然一把推開我。
4
原本行駛的消防車猛地停剎，探出車窗看見奶奶直接在消防車前面躺下。
「今天誰要從這過，就從我這老婆子身上壓過去！」
「今天除非弄S我，不然誰也別想過去。」
大伯大伯母見狀不僅沒有拉開，反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抱臂站在一旁看好戲。
消防隊的人隻能重新下車，想拉奶奶起來，卻被一把甩開。
「大娘你這是幹嘛，這風馬上起來了，再燒一會旁邊鄰居家也得跟著遭殃，你自己家房子不要，鄰居的你也不管麼。」
奶奶眼一閉，「我管不了那些，誰讓他們跟我是鄰居，燒了活該。」
「有能耐，他們搬走啊，誰讓他們挨著我家房子的。」
消防員無奈：「大娘，你這是妨礙公務，是要坐牢的。」
奶奶一聽這話，一屁股坐起來。
扯著嘴角譏諷：「你少在這嚇唬我，這房子是我的，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沒事點火玩兒你管得著嗎！」
「燒我自己家，你憑什麼說我妨礙公務，有本事你抓我啊。」
奶奶說罷，不耐煩地擺手：「趕緊滾啊，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我一個老太太身體可不好ṱū́⁴，你們誰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訛得你們傾家蕩產，訛S你們。」
消防員可能是從沒遇到過這種人，趕緊去車上找領導請示。
見此，我慌了。
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剛衝上去要把奶奶拖走，胳膊突然被人一左一右架住。
胳膊被指甲摳住鑽心的疼，扭頭看見大伯母狠毒的臉。
「你爸不是個好東西，你妹妹被燒S這是天意，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連你一塊兒扔進去。」
說破了天，也就是爸爸沒掏錢給大伯買房子，因為這他們一家竟想要了妹妹的命。
這是什麼畸形心理。
我不管不顧地抬腳踹在他們身上，用力掙扎著喊：「你們這是在犯罪，是S人犯，你們不得好S！」
「爸爸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伯嫌我吵，一拳打在我肚子上，肋骨頓時四分五裂疼得我說不出話。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不給我錢，我就弄S他心愛的小女兒。」
他揪著我的頭發逼我看向燃著熊熊大火的房子：「可惜你爸沒在，不然也讓他親眼看看自己女兒是怎麼被活活燒S的。」
「正好這房子我早就不想要了，定災結束還能拿筆補助金，到時候我也能在城裡買房，而你爸卻失去了小女兒，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
我活了十二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殘忍的解釋。
大伯和大伯母SS抓著我，看向院裡開始冒起了濃厚的黑煙，忍不住嘴角上揚。
我拼了命地掙扎搖頭，瘋了，他們都瘋了。
房子火勢繼續蔓延，我再一次深陷絕望。
殘忍的是，我明知道妹妹就在裡面，卻隻能在外面眼睜睜看著，動彈不得。
5
消防救援的人還在跟奶奶撕扯，可她畢竟是個老人家，誰也不敢用力。
大伯和大伯母突然放開我，轉身去將院子裡的擋風板挪走。
寒風猛吹，沒了擋板遮風，房子上的火焰燃得更加迅速猛烈。
沒一會兒，房頂的瓦片就一點點地往下掉了。
火勢這麼強，我不敢想裡面會是什麼樣子。
妹妹會不會已經……
那火勢的濃煙混著空氣鑽進鼻子裡，像妹妹發出嘶吼的求救。
我緊張顫抖地掏出手機，鎖還沒解開，手機飛出五米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