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全家都寵愛我,除了我的姐姐。
她就是個瘋子,從我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嘗試著S了我。
三歲那年,她想直接掐S我。
四歲時,她用剛砍完柴的斧子剁掉了我的一根手指。
……
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她才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01
我是家裡最小的女兒,全家都疼我,除了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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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我十三歲。
我討厭我的姐姐,不,我恨她。
我卻也怕她。
爸爸常說,我三歲前是個啞巴,突然有一天就會開口說話了。
三歲時,我第一次有了記憶,是姐姐冷漠充滿恨意的臉,我說出的第一句話是:「姐姐,別S我。」
那時她披著頭發,眼裡布滿紅血絲,像個惡鬼,用冰冷的手SS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隻有三歲,卻能感覺到自己脆弱的脖頸發出折斷的聲音。
「姐姐,別S我。」
我聲音微弱,臉色青紫,我以為我就要S掉的時候。
爸爸帶著酒氣進來將姐姐踹倒在地上,狠狠踢了她幾腳,一邊罵,一邊確認我的呼吸。
「S丫頭,你幹什麼?活膩味了!小小年紀,這麼狠毒,再讓我發現,我弄S你。」
爸爸輕柔地抱起我,哄著我:「晴晴乖,不哭不哭。」
我依然哭的撕心裂肺,嘴裡喊著:「爸爸,爸爸。」
他親了親我,滿臉溫柔:「哎,我的乖女兒。」
他抱著我,又踢了姐姐一腳,「去把衣裳洗了,真是賤骨頭,一天不挨打闲的慌。」
姐姐沉默的出去了,沒有哭,也沒有喊。
四歲時,姐姐剁掉了我一根手指。
天氣很冷,姐姐在劈著柴火,我們家冬天就靠這個和少量的炭取暖。
她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糊著一層厚厚的油膩,裡面填的不是棉花,是蘆花,她身體一動,蘆花就「噗噗」地從破洞裡飛出來。
我穿著新棉袄,坐在一邊乖乖地吃棒棒糖。
姐姐總是髒兮兮的,頭發也亂糟糟的,媽媽說她頭上都長虱子了。
我雖然怕她,這個年紀卻不記打,慢慢湊近她,摸著她不斷往出飛蘆花的破洞,舉起手。
「姐姐,吃糖。」
她卻臉色一變,抓起我的手,放在石頭上,用剛砍完柴的斧子剁掉了我一根手指。
02
我疼得都忘記了哭,呆呆地舉起手,滿眼的紅色。
「啊——」
我哭的快要昏厥,驚動了媽媽,她扶起我,看了看我的手,轉手拉住姐姐的頭發,將她拖進了堂屋。
哥哥也走出來,用水幫我衝洗了傷口,拿布包起來。
抱著我走進堂屋。
媽媽扒了姐姐的棉衣,用夾火的鐵鉗狠狠抽打她,她抱著身子在地上翻滾,終於疼的受不住,哭著嚎叫。
聲音悽厲。
蘆花飄的滿屋子都是。
哥哥隻是冷眼看著,跟我說,姐姐是個瘋子,讓我離她遠點。
五歲時,姐姐剃了我的頭發。
我開始注意到我的家在一座大山裡,山裡人口少的可憐,每到太陽落下,整座山變得黑黢黢的,有野狼的嚎叫,分外恐怖。
爸爸跟我說,別去山上,野狼會吃人。
可是姐姐每天都去山上採豬草,撿柴火,有時候放放那頭老黃牛。
我有時候想,她要是被野狼叼走多好。
我看著自己大拇指處的疤,動了動手指,砍掉了一根,還有五根,和爸爸他們的一樣。
山裡沒有娛樂的地方,電視也常常收不到信號,因此每到深夜,我總能聽見些奇怪的聲音。
家裡五口人都擠在一張炕上,姐姐總是佔地方,把我緊緊的擠在牆角,我討厭S她了。
我學會了臭美,摘了幾朵野花別在我的小辮子上。
姐姐正在灶前生火,煤煙燻的她的臉像塊黑炭,我不由地笑出了聲。
她轉頭瞪著我,突然把我拉到她的懷裡,用一把生鏽的剪刀將我的頭發剪的七零八落。
野花被扔進了灶洞裡,她按著我掙扎的身體,拿起切肉的刀。
我以為她要砍斷我的脖子。
她卻隻是夾住我的身體,用刀刃貼著我的頭皮開始剃頭發。
「姐姐,對不起,你放開我,別剃我的頭發。我以後乖乖的,我不惹你生氣了,姐姐,求求你。」
我哭著,叫著,用手扣她的臉,掐她的脖子,還狠狠咬住了她的手。
她無動於衷。
我哭的聲音都啞了,開始罵她。
「姐姐,你不要臉!你是個賤人,我恨不得你被野狼吃了!」
「你為什麼還不S?你就是個賤骨頭!」
「S瘋子!爸爸怎麼不打S你!哥哥快回來救我!」
「嗚嗚嗚……」
我罵人的話都是從爸爸媽媽那裡學來的,他們這樣罵姐姐,我也這樣罵姐姐。
刀子鈍,可想而知,我成了那種「鬼剃頭」的發型,頭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口子。
哥哥最喜歡我的小辮子了,他還送給我一個好看的發圈。
都被姐姐毀了。
她終於滿意,放開我,看著自己的成果嘻嘻地笑。
她的臉上被我抓破了相,紅色的血混著黑色的煤灰,隻有那雙渾濁的眼球盯著我,詭異嚇人。
她不是啞巴,卻從來不和我說話。
我真的怕她了。
之後,她被打斷了一條腿。
03
爸爸回來後,看見我的樣子,臉色沉了下來,媽媽也陰狠地盯著姐姐,
哥哥蹲下來,摸摸我的疤癩頭,嘆了一口氣,我委屈地縮進他的懷裡。
爸爸拿起掃帚,劈頭蓋臉地朝姐姐而去,媽媽看了會也加入進來。
哥哥抱著我,蹲在地上,仿佛是看戲一樣。
我又委屈又難堪,心裡不斷想著,「打S她。」
那晚過後,姐姐走路開始一跛一跛,從背後看,有些可笑。
尤其是背著快有她高的籮筐上山時,常常因為腳不好施力而跌倒。
有幾天,她回來時膝蓋都是一片爛糊糊的血跡。
媽媽不知從哪裡給我找了一頂帽子,形狀像個草帽,布料卻滑溜溜的,我特別喜歡這頂帽子。
它又好看,又能擋住我的疤癩頭。
我現在不照鏡子,都知道我是個醜八怪,都怪姐姐這個瘋子。
白天,爸爸,媽媽和哥哥總是不在家,又不帶我出門,我隻能惴惴不安地和姐姐呆在一起。
晚飯時,我坐在爸爸的懷裡,問他:「爸爸,能不能出去的時候帶上我,我不想和姐姐在一起。我怕她打我。」
爸爸親親我的臉蛋,胡渣扎的有點疼。還有一股難聞的酒味。
「晴晴乖,爸爸和媽媽要出去掙錢給晴晴花,不能帶你。你乖乖的,那賤骨頭再打你,你告訴爸爸,爸爸給你出氣。」
哥哥給我夾了一塊肉,媽媽也笑眯眯地看著我,摸摸我的頭。
姐姐不和我們在一起吃飯,爸爸不讓她上桌,她每次做完飯,隻能窩在灶臺那裡自己吃。
我有時疑惑,為什麼姐姐這麼討厭我,甚至是恨我。
恨不得S了我。
04
我很想問問她,我沒有打過她,沒有欺負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是不是因為她給我洗衣裳,給我做飯,她不願意,所以報復我。
我揣測著她的想法,雖然怕她,但是在她幹活的時候,我就在一邊笨拙地幫她。
她一開始,總是把我推個跟頭,有一次恰好摔倒在灶臺邊上,後腦勺磕出一個大包,腫了好幾天。
「姐姐,以後,我的衣服自己洗,我不會做飯,但是我可以幫你。」
「你能不能對我好點。」
我瞧著她的臉色,忐忑地說。
我希望能和她和平相處一會。
她推著推著,我就習慣了,她似乎也習慣幹活的時候,有個小尾巴跟在她後面。
雖然笨手笨腳,總是幫倒忙。
每次她不耐煩地推開我,麻利地做完,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不僅沒幫上忙,還很礙事。
可是我不想離開她,雖然我怕她,討厭她,可是我的玩伴隻有她。
有天,我坐在門口玩抓石頭,一個老頭問我,「你媽在家麼?」
我搖搖頭。
「你姐姐呢?」
我正要點頭,姐姐出來,拿著砍柴的斧頭站在我身邊,將我拉了一個趔趄,擋在我身前。
那老頭離開了,邊走邊嘀咕,「真是越來越瘋了。」
我正要站起身,她突然轉過身俯視著我,拎著那把刀。
有些怵人。
我抖著身體又要落淚,害怕她砍了我,她卻突然搖了搖頭,走開了。
我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姐姐,給你吃肉。」晚飯過後,我偷偷來到灶臺,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肉,遞給她。
這是每次S豬後,腌漬好的臘肉,可以保存很長時間,平日裡家裡也會省著吃。
姐姐接過,隨手扔進了灶洞裡。我想去撿,肉可是很珍貴的,她掐著我的後脖頸,一直等火焰吞噬掉那塊肉。
「我再也不給你了。你個賤骨頭。」
六歲時,她開始帶我上山割豬草,撿柴火,偶爾放放老黃牛。
我沒有穿過裙子。
每次隻要看見我有裙子,姐姐就會搶走,要麼剪爛,要麼扔進灶火。
然後冷眼看著我哭到窒息。
爸爸和媽媽也為這種事情發火打她,可是她就是S犟,所以我就不穿裙子了。
我討厭她,第二天卻還是乖乖地跟著她上山。
晚秋時節,山上黃澄澄的一片,山下有收獲後的麥茬,齊刷刷的一片。
「姐姐,你以後能對我好點麼?」
我坐在她背後的大籮筐裡,嗫嚅著說。
姐姐每次欺負我,爸爸媽媽打她就格外地狠,如果她不欺負我,那就不會挨打了。
她對我不好,有幾次差點S了我,可是我有時候感覺她被打的很可憐。
「我不惹你生氣,我乖乖聽話,我們好好相處行不行?」
她的腿有點跛,我在籮筐裡一顛一顛的。
我的腿短,讓我自己爬坡,沒等上山天就黑了。
等好容易上了坡,我立馬跳了下來,我雖然個頭很小,可是姐姐背的很辛苦。
山上地勢平緩,我跟著她的腳步,撿地上的枯柴。
草漸漸都黃了,豬草馬上要枯萎了,以後豬吃什麼呢?
姐姐偶爾會給我遞幾顆小野果,酸酸甜甜的,不過不常遇見。
前面有一道深溝,據說下面深不見底,有吃人的妖怪。
姐姐背著背簍,凝望著那道深溝,手緊緊地攥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深溝黑黢黢的,我有點害怕,卻掙不開姐姐的手,她突然領著我往前走,來到深溝的邊緣。
「姐姐,我害怕,我害怕。咱們離遠點吧。」
我向後躲著身體,都不敢向下看。
獵獵的風,聲音好像嚎哭一樣。
姐姐拉著我的手,又邁了一步。
「姐姐,求求你,我害怕,我害怕,我不想S,姐姐。」
我哭嚎的比風還悽厲。
她還是想S了我。
05
我狠狠咬了一口她的手,幾乎叼下一口肉,她終於放開我。
我朝前跑去,不敢回頭,仿佛後面有什麼野獸惡鬼。
可是,後面隻有我的姐姐。
我有時候會想,是因為爸爸媽媽對我太好了,對她太不好,所以她才會恨不得想弄S我麼?
可是爸爸媽媽為什麼對我好?對她不好呢?
我想不明白。
隻是,我真的不想S。
我先跑回了家,天黑的越來越早,身後伴隨著野狼的嗥叫。
「求求你,野狼,吃掉姐姐吧。」
「她不要再回來了。」
我滾的滿身是泥的回家,姐姐還沒有回來。
這次,我沒有告狀,沒有說姐姐要S我。
可是,直到半夜,姐姐也沒回來。
我睡的迷迷糊糊,一隻手伸了過來。
睜開眼,透過月光,姐姐滿身是血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的手湿漉漉的,都是血,正放在我的身邊。
「啊——」一聲尖叫。
驚醒的父母看見姐姐的模樣也是毛骨悚然。
姐姐瞪著我,半張臉被撕咬的血淋淋的。
她應該是遇上野狼了。
隻是她活下來了,還回到了家。
我抖著身體,是因為野狼聽到我的祈禱了麼?
是因為我想讓野狼吃掉她,所以她變成現在這樣麼?
我不由自主地哽咽,我沒出息,姐姐想S我,我卻不是真心想讓她S。
爸爸這次沒有發火,可能是看她這副樣子過於駭人,將她趕去了牛棚。
睡眠被打擾,其他人都沒個好臉色,罵罵咧咧地睡下了,我卻再也睡不著,踮著腳來到牛棚。
今夜的月亮真亮啊。
姐姐就像一座紅色的雕塑坐在那裡,地上積了一攤的血。
我有些愧疚,為我的祈禱成真而愧疚。
我拿了帕子,沾著冷水給她擦臉上的血。
姐姐毀容了。
本來她的臉天天都糊了一層黑皲,現在又破了相,猛然一看,有些驚悚。
我卻不怕她,她是我的姐姐。
06
七歲時,我被姐姐逼著上學。
村長突然來家裡,讓適齡孩子去上學。
適齡的隻有我,可是我不想上學。
我不知道上學是什麼,我感覺肯定不好玩,肯定沒有我在山上瘋跑好玩。
而且,上學還要錢。
「晴晴,你想不想上學啊?上學很累,要被關在一個屋子裡,一天都不能出來,還要被人管,被人罵。一點都不好。」
媽媽笑眯眯地問我。
我看向哥哥,「哥哥,上學真的不好玩麼?」
「一般般吧。」他隨口敷衍我。
媽媽瞪了他一眼。他隻好補充。
「不好玩,像坐牢一樣,沒意思。你看,我就不上學了。」
我衝著媽媽搖頭:「那我也不想上學。」
媽媽笑著摸我的頭。
哥哥突然抱起我,親了我一口。「晴晴真是越長越可愛。」
我笑著摟著他的脖子,我的家人都很愛我,除了我的姐姐。
家裡人突然大吵了一架。
姐姐要讓我去上學,爸爸,媽媽,哥哥都不同意。
又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
姐姐被爸爸揪住頭發,媽媽騎在她的身上,不斷扇著她耳光,姐姐臉上的傷口撕裂了,卻瞪著眼睛,不斷重復。
「讓她上學。」
「讓她上學。」
「求求你們,讓她上學。」
我從來沒有見過姐姐哀求的模樣,她每次被打時隻是不吭聲,要麼就哭嚎。
從來不哀求。
我有些手足無措,今天姐姐沒欺負我,為什麼還要挨打。
是因為我上學的事麼?
爸爸的拳頭一直衝著姐姐的臉上招呼,媽媽使勁掐著姐姐的脖子。
「就不該再養著你吃闲飯,天天淨做夢,我哪有錢?你個賤貨!」
姐姐會S的。
我哭著撲倒在她的身上。
「我不上學,我不上學,你們別打了。姐姐會S的!」
我隻能抱住她的頭,摟在我的懷裡。
爸爸的拳頭落在我的背上,原來,挨打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