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了他聯系的那家回收站。
握著以高昂價格買回的針孔攝像頭，我暗下決心。
黃德貴，我一定要把你徹底打垮！
8
大廈落成那天，我和趙曉月喬裝成了隨行人員躲在慶賀的隊伍裡。
聽著人群裡有人提到這棟九層的大廈不符合常規的設計原則，
但很快又被黃悅打造出來的天才光環堵的啞口無言。
黃悅穿著晚禮服，黃德貴則是穿著一身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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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鏡頭面前笑容得意。
手中還拿著剪刀，剪彩儀式外面是烏泱泱的觀眾。
還有直播間的人在不停的刷禮物，慶祝亞洲首席設計師的誕生。
黃悅舉著話筒，謙虛的提著裙擺，「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還有鼓勵，感謝爸爸一直以來的陪伴還有支持，我想曉涵姐姐還有曉月姐姐在天之靈看到我有現在成就也肯定會為我感到驕傲的。」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畢竟當時黃德貴為了營造好父親好老師的人設，甚至給我和趙曉月辦理了葬禮。
盛大的規模讓他們收了不少的禮金。
國家撫恤金都被他們全都收入囊中。
明明恨我們恨的要S卻裝出一副不在意面孔，我和趙曉月都勾起了嘴角。
黃德貴握著剪刀，咔嚓剪下彩帶，隨後趾高氣昂的開口道：
「謝謝大家參與我的親女兒兼得意門生黃悅的建築設計剪彩儀式，大家可以進裡面來參觀。」
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進去，在確定住建局局長也帶著秘書進去後，
我和趙曉月摸到了大廈的外圍，找到了水電設計拉線的漏洞。
彼時的黃家父女正在局長面前大獻殷勤，畢竟要是他們可以和政府搭上線，
那以後的榮華富貴可就不用愁了。
我用力拉下總閘開關，哗啦一聲，整個大廈陷入黑暗之中。
盡管窗戶外有日光透露進來，但還是抵擋不住南北方向設計的缺陷。
這時候懂行的專家開口道：
「不對，不對，這棟樓的設計有問題，坐北朝南你的方向才是最能採光的，很多設計成了反方向，現在日光都進不來！要不是停電還不知道有這麼大的漏洞呢！」
黃悅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不是，可能是因為停電，然後今天天也不夠亮。」
她說著就要去找開關，把大廈恢復原貌。
趙曉月則是用嘴巴模擬出老鼠吱吱叫的聲音。
又在人群中放了小玩具模型。
嚇得女人們紛紛花容失色，四處逃竄。
本就違規加層的建築地板開始晃動，搖搖欲墜起來。
住建局局長睜大了眼睛，拉著秘書大喊著「快跑快跑，這樓要塌了！」
等到他們一窩蜂拍出來，建築還沒倒。
黃德貴自信滿滿說道，「這大廈不會倒的，這可是我女兒親自設計，怎麼會……」
話還沒說完，大廈轟隆一聲。
無數的房梁混著鋼筋混泥土轟隆隆隆倒了下來。
一大片的廢墟，周圍的塵土飛揚。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巨大的衝擊力讓靠得最近的父女兩摔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人群裡爆發出尖銳的指責聲。
「你們父女兩是不是就想害S我們啊！局長你可要負責啊。」
「對啊一定要重重懲罰，這麼多的投資全都打水漂了。」
「我這還是請了假來觀看的呢，差點沒命不說，現在全勤都沒了，都怪你們父女兩該S的！」
住建局局長聽到輿論炸開了鍋，瞬間黑了臉。
「黃德貴，黃悅，你們父女兩設計的大廈差點造成人員傷亡，浪費投資，你們要怎麼解釋？！」
9
黃德貴眼珠子一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不管我們的事情啊，這大廈，這大廈不是我們設計的。」
見事情不妙，黃德貴也轉了口風，黃悅順勢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了出去。
「是啊，局長，這不關我們的事情，這大廈的建築圖紙，都是周曉涵設計的。」
她著急忙慌撇清責任，「還有建築模型，都是趙曉月設計的！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啊局長。」
比賽賬號是他們父女兩們的，比賽領獎也都是他們父女兩的，
再加上我和趙曉月在微博上撇清了關系。
局長自然不相信他們的鬼話，喊來警察要把他們送到公安局去好好審問。
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給整個住建局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黃德貴連滾帶爬的拿出手機，當初我和趙曉月籤下協議的錄像被他們公之於眾。
畫面裡我和趙曉月正在給免責協議書籤名。
黃悅則是亮出了拍攝的協議書圖片，七嘴八舌的解釋著這些都是我們的傑作。
為了讓他們的謊言更加的真實，黃悅甚至大言不慚的提出。
「趙曉月還有周曉涵姐姐她們就是因為知道自己設計的不好，所以逼著我用自己的名號發出去，想要試驗的。我也是被逼的，後來她們也害怕擔責任，所以才跳海自S的。」
說完她還哭得梨花帶雨，倒在地上說著自己如何如何辛苦。
被逼無奈才建成這樣一所大廈害了許多人。
黃德貴添油加醋，把我們說成是隻手遮天的惡霸。
「是啊，我雖然是她們的老師，可是孩子大了我哪裡管得住，這些設計我提醒過她們了，沒想到她們還逼著小悅發布出去，實在是太過分了！好在她們畏罪自S了，我想這也是為大廈坍塌而贖罪吧。」
他把這一切的錯誤全都歸咎到S去的我們身上。
不放過最後一點價值，全都榨幹。
此時的人群裡已經出現了安慰的聲音。
「啊，這樣看來黃悅還有黃老師也是無辜的，他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都是那兩個S人做的孽，沒想到還要讓活人來承擔，要不還是算了吧，本來他們父女兩就是受害者，這樣還要懲罰他們的話真是有點不人道主義了。」
「是啊，就怪那兩個女的，她們的S不就證明了這一切都是她們背後搞鬼心虛嗎？」
住建局局長面露同情，考慮到S者為大，正要開口原諒。
我和趙曉月從角落裡緩緩走出，擋在他們面前。
黃德貴嘖了一聲，「走開，你們擋在這裡幹什麼！？局長都不計較了人，你難道還比局長更大嘛？」
我和趙曉月雙雙摘下帽子，對著嚇傻了的所有人輕聲開口。
「黃老師，好久不見。」
10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黃悅捂著雙臉大喊見鬼了，本有不明就裡的觀眾也反應過來。
我們就是那對S去的雙子星。
光天化日，所有人都後背生寒。
黃德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你們，你們不是S了嗎？怎麼會……」
我冷笑一聲，「黃老師，我們要是真的S了，那可不就由著你在背後給我們潑髒水了嗎？難道你忘了，我們設計的那些作品，全都被你搶去發表了嗎？」
「午夜夢回的時候, 你會良心難安嗎？」
黃德貴梗著脖子,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周曉涵，你可別忘了是我養大的你。」
聽到這話我原本平靜的心瞬間抽痛。
最開始我是真的把他當親生父親看待的。
可他隻把我當成墊腳石。
趙曉月和我一樣眼含淚光，把所有的真相全都說了出來。
住建局局長聽完難以置信的重復道：
「你的意思是，黃德貴在你們的住所安裝針孔攝像頭, 盜竊你們的學術成果，然後再順勢控告抄襲把你們打垮？那你們怎麼會S？」
我看到黃德貴跳躍的青筋，忽然想起他有心髒病的手術史。
索性將S人的罪名安到他的頭上。
「是黃德貴，他知道我們不能為他所用後然後僱了S手，把我們撞車到大海之中，要不是被人救了，隻怕我現在和趙曉月已經葬身大海了。」
人在被戳破自己謊言的時候會心虛, 但在被誣陷的時候則會激動。
黃德貴本身沒有參與S人事件，自然激動不已。
他不停的怒吼，「我沒有, 你不要胡說八道！！！」
趙曉月與我心有靈犀, 她氣質兇兇的發問。
「你說不是你幹的, 你敢發誓嗎？不是你幹的你說是誰幹的！」
黃德貴下意識脫口而出, 「是黃悅幹的！」
黃悅瞬間暴起, 「爸, 你怎麼能把自己做的事情推到女兒頭上呢！這可是S人的罪名, 你自己幹了就不要推到別人的頭上好吧！」
本來指望著女兒幫忙分擔罪名, 但現在變成了狗咬狗的局面。
畢竟S人的罪和大廈坍塌的罪, 孰重孰輕, 黃悅還是分得清的。
趙曉月冷嘲熱諷, 「黃德貴, 連你的女兒都說是你幹的, 那就是你幹的！」
「我沒有！」
「那你敢發誓嗎？要不是你幹的你就大聲發誓啊，不然你就馬上心髒病發。」
黃德貴也說越激動，口水沫子都噴到了我們臉上。
他的臉色越來越紅, 伸出三根手指對著天空變嘶吼出聲。
「我黃德貴沒有S人, 我要是S了人, 就讓我立刻心髒病發作而S！」
他說完還得意洋洋的補充道：「你們有證據嗎？說我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那攝像頭在哪？」
說完話的下一秒, 我冷笑著把回收來的針孔攝像頭一股腦的砸到他的身上。
「呵呵，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黃德貴一個沒站穩, 抓著針孔攝像頭往後踉跄。
恰好磕到坍塌的大廈廢墟上。
整個人抽搐著, 看到針孔攝像頭後說話斷斷續續，
「怎麼，怎麼會……」
沒等說完, 便口吐白沫, 兩眼翻白S了。
在場的人都嚇壞了，黃悅甚至跳到了剛剛坍塌的大廈廢墟上。
她抱著還沒有徹底倒掉的柱子, 語無倫次的說著：
「和我沒關系, 不關我的事……」
我和趙曉月相視一笑, 一切終於水落石出。
黃德貴心髒病發當場S亡。
黃悅被嚇出精神病，曾經的謊言也都被一一戳穿，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經此一事, 我和趙曉月的才華得到了局長的賞識，一起去了意大利進修。
最後，成為了業內名副其實的「雙子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