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捂臉。
百密一疏啊。
我隻能乖乖地把運走的東西再運回來。
第二天沈燁又送來一大批衣服和包包。
我光試衣服就試了三天。
目測又夠我再收拾一周的。
可就這麼不要了我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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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小裙子真好看，嘿嘿嘿。
9
就這樣我和沈燁過上了半離不離的日子。
我每天都在計劃著逃跑，可又跑不掉。
他竟然靠狗和包就把我牽制住了。
一邊唾棄自己沒出息，一邊撸著狗思考今天穿哪件漂亮的小裙子。
直到這天沈燁帶著滿身的酒氣回來。
他和我報備過今天有應酬。
不過沈燁平日裡即便是應酬也不常喝酒。
我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可還是把他扶回了房間。
「你躺著歇一會兒，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
我剛轉身，就被一股力道拉著倒在沈燁身上。
「沈燁，你松開我。」
沈燁的兩隻大手如同鋼筋一般把我SS地箍在懷裡。
「茉茉，別走，別走。」
他抱著我轉了個身，把我SS地壓在身下。
黑暗中，沈燁兩個通紅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好像要在我身上燒兩個洞。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婚？」
為什麼。
我能怎麼說？
我說嫉妒郭月？
說我害怕被拋下？
從小我自卑又懦弱，卻又偏偏要面子得很。
我偏過頭，學著狗血短劇的女主開口道。
「膩了」
沈燁扯起嘴角一笑。
「膩了？你都沒試過，怎麼就膩了？」
沈燁垂眸看向我的嘴唇，如同著魔了般開口。
「真好看。」
隨後便不由分說地吻住我的唇，發泄一般吮吸啃咬。
沈燁今晚和平時很不一樣。
平日裡的他溫和，矜貴。
誰看了不誇一句別人家孩子。
可今晚他如同一隻破籠而出的野獸，而我就像被他盯上的獵物。
我疼得流出眼淚，捶打他的胸膛。
「沈燁，疼。」
沈燁看著我淚汪汪的眼睛，一瞬間敗下陣來。
他倒在我身上，似哭似笑。
「許茉，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什麼就是舍不得啊。」
我安撫地拍了拍沈燁的後背。
「沈燁，你怎麼了？」
沈燁抱著我的手緊了緊。
「茉茉，別離開我。求你了。行嗎？」
看著沈燁可憐的目光，我沒忍住問出了在心裡徘徊了好多年的問題。
「沈燁，你喜歡我嗎？」
我心裡清楚我是喜歡沈燁的。
小時候就喜歡。
可我孤獨了太久了。
我深切地體會過那種被疏遠的滋味。
爸媽早幾年對我還算不錯，可有了弟弟妹妹以後再沒對我露出過笑臉。
小時候一開始還會有幾個朋友。
慢慢地他們或是覺得和我玩太無聊，或是家長叮囑離我遠一些。
一個個都離我遠去。
我似乎認定了不會有人喜歡我。
我知道我很矯情，很擰巴。
可我就是害怕。
我害怕被丟下，更害怕被沈燁丟下。
我寧願從來沒有得到過。
所以稍微有一點這樣的苗頭，我就想退縮。
可沈燁於我而言，和其它人真的不一樣。
他是真的曾經走過我心裡的人，也是我曾經心懷期待的人。
現在更是我的合法丈夫。
沈燁盯著我的眼睛看，十分鄭重地說：
「喜歡，特別喜歡。從小就喜歡。」
「那你和郭月呢？」
「茉茉你信我。我和郭月真的什麼都沒有。我隻愛過你一個。從前是，現在也是。真的。」
這一年沈燁卻是沒再聯系過郭月。
也沒聽他提起過她。
我忽然想試試。
或許是沈燁的眼睛過於明亮深情。
或許是被沈燁身上的酒香燻得上了頭。
我認命地閉上眼，抬起頭，在沈燁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你輕點，好疼啊。」
沈燁身子一僵，口中呢喃著我的名字。
他這次動作很輕，很柔。
仿佛我是什麼易碎的珍寶。
「茉茉。我好喜歡你啊，茉茉。」
10
第二天從沈燁懷裡醒來，我還是懵的。
我倆就這麼滾到一起了？
這就是夫妻了？
在我 cpu 還在燃燒的時候，沈燁忽然把我拽到他懷裡。
他溫柔地在我頭頂落下一個吻，嗓音慵懶低啞。
「你再睡會兒。」
我忽然慌亂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
我和沈燁都是一怔。
沈燁忽然笑出來。
「乖，我去給你做飯。」
沈燁剛穿上衣服，然後又緊緊地抱住我。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茉茉，真好。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
沈燁抱著我膩歪了一會兒，才去做飯。
一整天我都陷入迷茫。
不敢相信就這麼和沈燁在一起了。
可心裡卻是甜甜的。
中午沈燁說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了。
心裡忽然覺得空落落的。
沈燁最近好忙哦。
還沒從 emo 的情緒中走出來，忽然聽到敲門聲。
「郭月？你怎麼來了？」
一開門，郭月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麼還這麼瘦啊，跟個小竹竿似的。」
仿佛我倆真的是什麼多年未見的老友。
雖然我心裡從來沒拿她當朋友。
「阿燁在家嗎？」
我搖搖頭。
「他去上班了。」
「啊，上次吃飯阿燁說現在連吃個飯都要向你報備，雖然不耐煩，但是也怕你不高興。我們都笑他妻管嚴，他氣得臉都黑了。我還以為他整天在家陪你呢。」
我默默攥緊了手。
原來沈燁不是心甘情願和我報備行程的。
原來他還會不耐煩。
「你來找他有事嗎？」
我打斷郭月的喋喋不休。
「啊，晚上我約了沈燁去滑雪，才想起來我沒有護目鏡，想問問他有沒有多餘的。」
滑雪？
沈燁和郭月？
沈燁不是說晚上有應酬嗎？
沈燁騙我。
沈燁又騙我。
又是為了郭月騙我。
我問出了他們去哪個室內滑雪場，然後便把郭月打發走了。
晚上七點，我獨自開車去了郭月說的滑雪場。
果然看見了郭月和沈燁。
兩人穿著相同款式的滑雪服，在排高級賽道的纜車。
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沈燁笑得尤為開心。
曾經讓我沉迷的笑容，如今格外刺眼。
沈燁忽然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慌亂地躲起來。
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麼，可我就是怕他看到我。
或許是因為當這件事擺到明面上來，我就不得不面對了。
面對自己被拋下的結果。
現在至少我還能騙騙自己，是我不要他了。
就像小時候一樣。
11
我回家隻拿了些可以隨身攜帶的和日常的東西，抱起狗就開車離開。
我自己有房產，就算娘家不能回，也不會流落街頭。
那些包包首飾衣服，我又不是買不起。
總之，我要離開沈燁和郭月。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隻給他留下了離婚協議書。
就連我爸媽都不知道我在哪。
可我第二天就被沈燁找到了。
「你怎麼找來了？」
沈燁似笑非笑。
「咱倆是夫妻，調查你名下的房產很難嗎？」
嘖
原來還可以這樣。
沈燁什麼都沒問，卻把家當都帶來了。
大有一副在我這安家的意思。
他甚至都不去上班，公司的一切都遠程處理。
「不是離家出走嗎？我看你往哪逃。」
我按著胃給了他一個白眼。
看見我的動作，沈燁眼神軟了下來。
他輕輕地攬住我。
「早上又沒吃飯，是不是？」
沈燁語氣溫柔，從口袋裡掏出我的胃藥。
一手藥一手糖果。
「乖，把藥吃了，然後睡一覺，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我撅著嘴把頭撇向另一邊。
沈燁也不惱，柔聲細語地哄著。
最後我吃了藥，悶頭進了被窩不理他。
迷迷糊糊地睡了大半天，醒來又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
沈燁正現在廚房給我煮養胃粥。
12
他就這樣在我這住了下來。
不過他很忙，忙到同在一個屋檐下他都沒時間理我。
隻有每天按時按點地叫我吃飯，督促我睡覺。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煩躁。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就真的能當已經發生的事都不存在嗎？
終於有一天我繃不住了。
我抓起他正在刷的鍋丟在地上。
「沈燁，你什麼意思？不是說我針對郭月嗎？不是說我小心眼嗎？我不針對她了，我不小心眼了，我放你自由。你又巴巴地湊上來幹什麼？有意思嗎？」
吼完這一通，我就卸了力，跪倒在地上喘粗氣。
沈燁焦急地抱住我，給我順著背。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激動。你等等我，我肯定給你一個解釋，到時候。」
沈燁停頓了一下。
「到時候如果你還是想離婚，我肯定放你自由。」
直到一個月後，郭月和郭叔叔被他帶到我面前。
沈燁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上位者矜貴高冷的一面。
他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
雖然是仰頭看向郭月，卻依舊氣勢迫人。
「茉茉離家出走的那一天，你去了我家，說罷，到底怎麼回事？」
郭月看了看我，為難地看向沈燁。
「阿燁，我……」
沈燁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的時候，緩緩地抬起眼皮看了郭月一眼，就嚇得她一個寒顫。
「我說，那天根本不是沈燁約我去滑雪。他約的是陸氏集團的陸總。陸總不愛喝酒，隻喜歡滑雪和騎車。所以沈燁也算是應酬。我不過是接風宴那天聽到了，這才胡說的。那天我看到你來滑雪場了，才去故意偶遇沈燁，還故意和他穿了同一牌子的滑雪服。我和他說你小時候的趣事逗他笑。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故意演給你看的。」
「還有嗎？」
沈燁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懶散地問道。
郭月抿了抿嘴。
「沈燁也沒說過不喜歡你查崗。他當時說到這個的時候，美得很。都笑話他妻管嚴，他高興S了。」
沈燁看向我時，一身戾氣瞬間消散，溫柔地問。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抿了抿嘴。
「高中的時候，你們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郭月抿著嘴不願意說。
沈燁嗤笑一聲。
「怎麼，你郭家的股票還想繼續往下跌，是不是？」
郭叔叔惱怒地推了郭月一把。
「還不快說，你還嫌自己闖的禍不夠大，是不是？」
所以沈燁這段時間這麼忙，是去對付郭家去了？
郭月擦了擦眼淚。
「沒有。你那會兒一聲不吭的就不理沈燁了，他一開始還和你生氣。後來發現你真的不要他了他就急了。我就騙他咱倆關系好，我能幫他把你追回來。他給你寫信道歉，不敢給你，我說他替他送。我把信撕了，說是你撕的。我說你喜歡高冷的，他就裝著不理你。我說你傲嬌，就喜歡得不到的，他就日日跟我混在一起。後來他發現我沒用，就不理我了。」
我的 CPU 溫度持續升高。
啥意思？
我又轉頭看向沈燁。
「那她出國的時候你日日買醉是什麼意思？」
沈燁輕輕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那哪是為了她買醉，我是為了你。我想讓你心疼我, 日日喝醉了在你面前晃悠。哪裡知道沒幾天你也走了, 還把我拉黑了。」
呃。
我以為他是為了郭月。
那個暑假他天天醉醺醺地有意無意地出現在我面前。
我都快煩S了。
郭叔叔討好地看向沈燁。
「沈總，都是小女的錯。看在您和夫人誤會已經解除的份上,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饒了我們吧。」
沈燁掀起眼皮看了看兩人。
「怎麼，郭小姐離間我和夫人的感情, 這事就這麼算了？」
郭叔叔擦了一把汗。
「是小女的錯, 您想怎麼處置都行。」
「我聽說郭小姐在 M 國鬧了不少事，混不下去了才回來。」
「您說的是。我這就把她送出國, 再不許她回來。」
郭月忽然哭著抓住郭叔叔的胳膊。
「爸，我就是在那過不下去了才回來的,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都是你自己闖的貨，難道要全家給你陪葬不成。沒得商量。」
沈燁朝著門口抬了抬下巴。
「我和夫人要休息了, 不送二位了。」
郭叔叔擦了擦汗。
「不用不用, 我們自己走。」
我盯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臉。
「你好兇哦。」
沈燁輕輕地把我攬進懷裡。
「我隻對別人兇, 對茉茉永遠都是溫柔的，好嗎？」
我低下頭不說話, 現場陷入尷尬的沉默。
沈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的錯, 小時候貪玩，年少氣盛，不願意認錯，害你傷心了。失去你了我才後悔。又傻乎乎被郭月耍著玩。對不起。
當初和你家聯姻, 其實並不是想逼你嫁給我, 隻是想幫幫你。是你爸爸提出的聯姻。一想到可你把你留在身邊，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的。
之所以說為期一年，是怕你不願意。這一年對你嚴苛了一些。也隻是想把你身體養好一些。茉茉，你能原諒我嗎？」
沈燁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我的袖子。
「不離婚, 行嗎？」
「可你喜歡的那些, 我都不能陪你。你會不會悶啊？」
沈燁看向我的眼神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了。
「茉茉，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這顆心從來沒變過。隻要能看著你，挖沙子我也開心。你放心, 你永遠都是我心裡最重要的。」
沈燁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看著我, 一雙通紅的眼隱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脆弱。
「你和郭月，真的沒好過？」
「沒有, 我真的隻愛過你一個人，如果我說謊, 就罰我……斷子絕孫。」
「那還挺好的, 到時候你就可以和我做閨蜜了。」
沈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老婆, 你想氣S我可以直說。」
我癟癟嘴。
沈燁抓住我的手。
「老婆, 你愛我嗎？」
我抬頭看燈。
「不愛。」
男人瞬間看向我，眼睛都湿潤了。
好像我再不說什麼挽救一下, 就真的會哭出來。
「行吧, 那就勉強愛你一次。」
幾分鍾後。
「我說的是愛一次, 不是做一次。」
「不行，老婆讓我傷心了，我要自己補償回來。」
「沈燁, 你是狗嗎。」
「對，我是老婆的狗，狗狗愛你。狗狗要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