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雞尾酒後勁怎麼這麼大,喝的時候沒感覺,這會兒倒是上頭了。
「還是我送你吧,你住哪裡?」
「真不用了。」我抱著飯飯往外走,「我車就在外面,我叫代駕就好。」
「你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駱呈斛追上來,「還是我送你吧。」
「真不用……」我也可以打電話叫人來接我。
少年的心思我有什麼不懂的。
「就這樣了!」
「我不放心。」駱呈斛皺著眉頭,「你一個女孩子,喝成這樣,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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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表姐讓我送你回去。」駱呈斛語氣強硬起來,「你家在哪兒?」
「我……」我猶豫了一下,最終報了地址。
我抱著飯飯,跟著駱呈斛往停車場走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找話題跟我聊天,問我工作,問我愛好。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醉意也慢慢上來。
我偷偷捏了捏飯飯的小爪子。
小東西動了動,還是沒吭聲。
「你這小寵物真可愛,叫什麼名字?」駱呈斛看著飯飯,眼睛亮晶晶的。
「他叫飯飯。」
「飯飯?這名字真有趣。」駱呈斛笑了,「是你給他取的嗎?」
「嗯。」
「你平時都喂他吃什麼?」
「喝奶。」
「嘴還挺挑。」駱呈斛感嘆,「但是看著比我家那隻哈士奇乖多了。」
好無聊的對話啊。
14
我倚靠在車窗上,試圖緩一緩酒勁。
夜色越加濃鬱,我已經醉得不像樣了。
飯飯在我懷裡一直吱吱吱地叫。
駱呈斛還想送我回房間再走,我立馬拒絕了。
我把他攔在家門口,說話斷斷續續:「謝謝你,再見。」
「好,那晚安。」男子溫柔地笑,看著我關上了門才離去。
扣上了門把手,我抱著飯飯回到房間,燈都沒開,直接就躺上了床。
我身邊的床也凹陷了下去,燙人的溫度纏上了我。
我恍恍惚惚睜開眼,有些興奮地纏上去:「你來啦。」
好些天沒見他了,他今天又來夢裡了。
好熱,燙人的熱。
「吱吱吱——」懷裡的飯飯還在叫喊。
抱著我的人一愣,拎起小奶狐扔進了旁邊的嬰兒床。
接著披了一身床被,重新纏上我,用被子掩飾亂象。
他今晚好兇。
即使漆黑一片,我依舊能看見他赤紅的眼睛。
我翻了個身,壓在他身上。
聽見他悶哼出聲,羞得我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我貼近他,湊近看他的眼睛:「你以後多來我夢裡好不好?」
被子被拋開,數條毛茸茸的長條物爭先恐後地包住我,像是有意識般摩挲著我的皮膚。
15
我是悶醒的,像是被什麼用力纏著。
我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慕柯?
我蹭了蹭,頓時清醒過來,所有的睡意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想要悄悄掀開被子,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卻發現身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纏繞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低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條毛茸茸的尾巴。
不止一條,是好多條尾巴。
它們像是有生命一樣,緊緊地纏繞著我的身體,熱度透過柔軟的毛發傳遞過來。
我再次看向慕柯,發現他也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看著我。
他的眼神深邃,眼角染了點紅,像是黑夜中的星辰。
借著昏暗的光線,我才注意到他此刻的狀態。
是一絲不掛的。
滾燙的溫度從他身上傳來,我清晰地感受到了。
不僅僅是溫度,還有他身體的輪廓,結實而充滿力量。
「你怎麼在這?我們怎麼回事。」我顫顫巍巍開口,因為我發現他頭上毛茸茸的耳朵了。
「小,小白?」
他把臉窩進我頸窩,不敢去看我,悶聲說道:「對不起。」
「你是飯飯爸爸?」
他不回答問題,隻是有點委屈地重復:「對不起,對不起。」
16
「我們先穿好衣服再說話好嗎?」我羞得都快顫抖了。
他把頭移到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控制不住尾巴了。」
「這不是你的尾巴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昨天耗了點靈力。」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纏著吧。
「你能不能……」
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突然掃過我的臉頰,柔軟的觸感帶著些許溫熱。
緊接著,那尾巴不安分地纏繞上了我的眼睛,毛茸茸的觸感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對,對不起……別看了。」慕柯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一樣,語氣裡充滿了懊悔和不安。
「第一次……第一次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口,「我,我處於發Q期,對不起……」
他再次道歉,語氣裡帶著深深的歉意。
「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我不應該藏這麼久的。」慕柯繼續說道,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委屈,「知道你有了飯飯,我真的很開心,真的……」
他的語氣變得輕快了一些,似乎想表達自己的真誠。
「但是我怕……怕你不喜歡我……」他的聲音又低落了下去,帶著濃濃的不安。
他的語氣變得輕快了一些,似乎想表達自己的真誠。
「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我可以像原來一樣的。
「我也可以像現在這樣……」
17
我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巨石。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耳邊傳來他小心翼翼的聲音,帶著一絲試探和不安:「姐姐,你會不會覺得……覺得我很無恥……」
他的聲音很輕,怕驚擾到我,又像是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於是他的尾巴移開我的眼睛,我又能看到他了。
他微微抬起頭,又用那湿漉漉的眼睛看著我,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可憐巴巴的,與我印象中那個清冷溫和的慕柯判若兩人。
「為什麼這麼說?」我忍不住開口問道,想弄清楚他話裡的意思。
「我……我之前試過你的,你……」慕柯的聲音變得更加細若蚊蠅,帶著一絲難以啟齒的羞澀。
他指的是我送他回宿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他突然親了我。
在我送他回宿舍的路上。
事後我回想起來,趁著夜色昏暗,四下無人,還偷偷用力揪了他好幾把頭發,以此來泄憤。
有喜歡的人,還亂親人,簡直就是個渣男!
我在心裡憤憤地想著。
「你的尾巴不是不能移開嗎?」我忍不住問出了口,聲音還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
他剛剛明明都能把眼睛上的尾巴挪開。
可慕柯的尾巴還纏繞在我的身上。
緊緊地,像是在確認什麼。
「這是我下意識的反應。」慕柯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似乎也在為自己的失控感到懊惱。
能控制,卻又不能控制。
「其實,我不討厭你的。」
甚至還很喜歡。
沉默良久,我鼓起勇氣,回應他的話。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臉頰更燙了,仿佛要燒起來一般。
俊美無儔的暗戀對象是隻狐狸精。
我和他還有個孩子。
這些想想就炸裂的事情,覺得腦子興奮得要爆炸。
慕柯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隨即,纏繞在我身上的尾巴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更加用力地收緊了。
「什麼?」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驚喜。
尾巴纏得更緊了,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真的嗎?」慕柯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像是生怕這一切隻是幻覺。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像是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視線移開了,落在了交纏在一起的尾巴上,臉頰滾燙得仿佛要滴血。
我突然又想起那些天給飯飯喂食的場景。
啊……
臉頰瞬間燒得更厲害了,簡直羞恥得想要立刻消失。
天哪。
此刻的他卻不知我心中所想,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嘴角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然後,他帶著些許羞澀,慢慢湊過來。溫熱的唇輕輕碰了碰我的嘴角。
羽毛一樣輕柔的觸感,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珍視。
緊接著,他把頭埋進我的頸窩,毛茸茸的耳朵蹭著我的皮膚。
痒痒的,熱熱的。
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間,帶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讓人心跳加速。
「吱吱吱吱吱吱。」尖銳的狐狸叫聲突然劃破了這旖旎曖昧的氣氛。
「飯飯!」
我嚇得渾身一抖,下意識地往慕柯懷裡縮去。
原本緊緊纏繞在我身上的尾巴,像是觸電般猛地收了回去。
我慌亂地抓起旁邊的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像一隻受驚的鴕鳥。
慕柯裸露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一陣白光閃過,他已經變回了白狐的形態。
他急匆匆地爬下床,四處翻找著衣服,動作間帶著一絲慌亂和急切。
所以,之前家裡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衣服,原來都是他的!
循著飯飯的叫聲,我朝房間的一角望去。
嬰兒床離我們老遠, 上面的遮光簾被盡數拉了下來, 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視線。
更過分的是, 簾子外面還罩著一床厚厚的被子,將整個嬰兒床裹得密不透風。
「你居然讓兒子一晚上待在這!」我語氣裡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番外:
1
我從表姐那裡聽說了駱呈斛那天送我回家後的遭遇。
他竟然遇到了鬼打牆!
我心中疑惑,便揪著慕柯不放, 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慕柯支支吾吾,眼神閃躲, 最後才勉強承認是他搞的鬼。
原來,他故意捉弄駱呈斛, 在他回程的路上設下了鬼打牆。
這一舉動同時也牽動了他的發Q期,讓他的發Q期提前了。
他起初還試圖用靈力強行壓制住體內躁動的氣息。
然而, 當他發現我喝醉了酒,意識模糊, 於是生了歹意。
慕柯利用最後一點靈力影響了我的感知。
讓我以為是夢。
2
我要去學校交點資料,慕柯卻一反常態,非要帶著飯飯一起去,美其名曰遛娃。
「飯飯還不會從獸形變回人形呢, 」我忍不住提醒, 「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我拗不過他,隻好由著他去了。
到了學校,他果然如我所料,一點都不安分。
先是抱著飯飯直奔食堂, 說是要讓飯飯感受一下「人間煙火」。
接著又抱著飯飯在操場上闲逛,逢人就介紹,這是他兒子飯飯。
一副得意揚揚的模樣。
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一臉石化的表情。
我遠遠地看著, 心裡無奈又好笑。
果然, 那個一直對他窮追不舍的學妹,在聽到他介紹飯飯是他兒子後, 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那表情,仿佛在責怪慕柯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我從行政樓出來,處理完資料的事情,準備去找慕柯。
遠遠地, 就看見他乖巧地坐在行政樓大廳的沙發上,懷裡抱著飯飯。
他低著頭,輕輕地撫摸著飯飯的毛發,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的身上, 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
這一幕,看起來竟然意外地和諧。
3
飯飯在上車前還是變回了狐狸。
慕柯眼疾手快地把他塞進衣服裡, 抱在懷裡,帶著我趕緊上了車。
突然, 我卻聽見慕柯驚呼出聲。
他一把把飯飯揪出來, 一臉委屈地看著我:「他咬我。」
「咬哪了,看看。」我關切地問道。
他也不說話,隻是拉開衣服下擺, 就把我罩了進去。
「看到了嗎?一定都咬紅了, 你親一親它。」慕柯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我就不該說看的,當他把一顆紅腫的小葡萄湊到我眼前時,我臉都紅透了。
那小葡萄泛著淡淡的粉色, 頂端似乎還殘留著飯飯的口水。
晶瑩剔透。
我趕緊把頭從他的衣服裡鑽了出來,不敢再看。
「慕柯,飯飯還在!」
他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