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兩人還互換衣服,容妃俏俏溜出去與皇上溫存,哄得皇上很快就消了氣。
可笑,我吸引皇上是品行低劣,她們勾搭皇上就是名正言順。
這次兩人都被罰,沒法玩偷龍轉鳳了。
皇後S得蹊蹺,一時查不到緣由。
正好溫敏自投羅網,宋元承順水推舟,將罪名全部栽在她頭上。
溫敏被斬首,家人也受牽連,丟官罷爵。
容妃和怡嫔這倆昔日好姐妹被降了位份,成了容嫔和怡貴人。
皇後仙逝後,中宮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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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諸多衡量,加之太後舉薦,宋元承最後將寧貴妃晉為皇貴妃,代管六宮。
寧貴妃雖跋扈,但世代簪纓,父親兄長皆為朝廷重臣,她犯的事隻算小打小鬧,宋元承此舉實屬無奈。
前世皇後S後,宋元承是直接立容妃為繼後的。
這次所有人的命運都變了。
皇貴妃東山再起,第一件事就是打壓我和靜貴妃。
我屢次被她揪住小辮子,罰跪罰抄書都是常有的,我從不在宋元承跟前多嘴。
宋元承收到耳報神,他將皇貴妃訓斥一頓,她消停一陣子,又故態復萌。
宋元承拿她沒轍,幹脆不去她宮裡,皇貴妃氣不過,對我愈發惡劣。
她這氣度,比先皇後的兩面三刀差遠了。
皇貴妃隻手遮天,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些被皇貴妃打壓的嫔妃來尋靜貴妃做主,靜貴妃無法與皇貴妃抗衡,隻能口頭上寬慰幾句。
這日我如往常來找靜貴妃吃茶對弈,隻聽雲鵑在屋外道:
“這位姐姐,你是要送茶水嗎?怎麼不進去?”
一宮女道:
“哦,是,我拉下東西了,稍後再來。”
雲鵑進屋後,靜貴妃問她怎麼了,雲鵑如實道:
“門外有個宮女很是古怪,站在牆角半天不進來。”
靜貴妃的大宮女沉下臉道:
“定是那冰燕了,她總是鬼鬼祟祟地,上回奴婢撞見她在窗外偷看三王子繪畫,聽其他宮女說,平日裡大家聊天她都不插嘴,隻管聽。”
靜貴妃對此不甚在意,隻道她是新來的,不合群罷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前世我就是被身邊的奴婢出賣,後失了聖心被打入冷宮。
我勸靜貴妃:
“你還是叫個可靠的人多注意她,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靜貴妃聽進去了,點頭稱是。
這天,皇貴妃如往常那般罰我念《女戒》,為了羞辱我,她還讓全體嫔妃都來圍觀,我知道時機成熟了。
我手上一松,書籍落地,我巧妙地往旁邊一趴,假裝暈倒。
11
靜貴妃慌了神,率先衝過來抱起我。
我被送回長信宮,御醫急匆匆趕來為我號脈。
未幾,宋元承也退朝歸來。
御醫跪下向他稟報:
“恭喜皇上,柔嫔娘娘,已懷有兩個月身孕!”
宋元承驚喜不已,周遭全是道賀聲。
我假裝緩緩醒來,宋元承摟著我,當即下旨封我為柔妃。
皇貴妃姍姍來遲,得知我有孕後,她泫然欲泣地喊冤,說自己隻是無心之失。
我早在數日前便知道自己有喜,我沒聲張,就是要叫皇貴妃栽個大跟頭。
宋元承垮下臉來:
“傳朕旨意,柔妃日後不必去皇貴妃宮中請安了!
皇貴妃照料不周,罰俸三個月,讓她把《女戒》抄五十遍!”
宋元承讓靜貴妃好生照料我,又宣太醫院的院使專職照顧龍胎。
皇貴妃後來興許是想通了,她假意示好,命人給我送來一堆補品。
我親手畫了一副送子觀音回敬她。
皇貴妃早些年小產後沒調理好,再也無法遇喜,我這是往她心窩子裡捅呢。
果不其然,她沉不住氣了。
春去秋來,一轉眼,我懷胎已有六個月。
我許久沒去長樂宮走動了,最近都是靜貴妃來看望我。
這天是她的生辰,我備了厚禮,還命小廚房做了一碗長壽面,前去為她賀壽。
今天宋元承也會前來,靜貴妃命人將八仙桌搬到院子裡,四周擺上鮮花,掛起燈籠。
邊用膳邊賞花賞月,別有風味。
這是我給她出的主意,宋元承誇靜貴妃有情調時,我並未邀功。
三王子今年十五歲了,宋元承有意讓他分府別住。
如今靜貴妃受器重,三王子也子憑母貴。
正喝到酣暢處,皇貴妃突然領著一群人風風火火闖進來。
宋元承問她什麼事,她嚴詞厲色道:
“皇上,臣妾收到線報,有人告發柔妃穢亂宮闱,與三王子有染!”
在場諸人神色各異,宋元承與靜貴妃又驚又怒,三王子嚇得臉色發白,皇貴妃勝券在握。
隻有我面不改色心不跳。
宋元承拍案而起。
“混賬!是誰造謠誣陷?”
皇貴妃言之鑿鑿:
“並非誣陷,而是確有此事!臣妾有人證和物證!傳冰燕!”
冰燕低眉順眼地小跑到皇貴妃身邊。
她跪下道:
“啟稟皇上,奴婢還多次撞見柔妃娘娘與三王子獨自相處,相談甚歡……”
我淡定反擊:
“本宮與靜貴妃娘娘情同姐妹,一直當三王子是晚輩,請問這樣也要避嫌嗎?”
皇貴妃輕哼:
“你不過比三王子虛長幾歲,三王子已成人,早該避嫌!”
冰燕哆哆嗦嗦道:
“不僅如此,奴婢早前在三王子書房中,發現一副畫卷,上面畫的,是柔妃娘娘的畫像,奴婢……奴婢心覺不妥,所、所以……”
靜貴妃冷笑:
“所以你背棄自己的主子,向皇貴妃告密?”
皇貴妃打斷:
“相談甚歡便罷了,私自畫柔妃的畫像又是怎麼回事?”
三王子慌張地看向我們,急得口吃:
“兒、兒臣沒有,兒臣隻是……”
“隻是什麼?”皇貴妃咄咄逼人:
“柔妃是皇上的妃子,你身為王子,豈可對她生出歪念!”
12
我偷瞄宋元承,他的臉色難看至極,雙拳緊握青筋暴突,胸脯劇烈起伏。
我知道,他正壓抑著滔天怒火。
此情此景,與他年少時如出一轍!
宋元承十五歲時,愛上先帝的嫔妃。
他知道自己無法跟對方廝守,於是悄悄將對方的畫像藏於房中,每天睡前看一看聊表相思。
未料此事被貼身照顧他的嬤嬤發現,告到太後那裡去。
那位無辜的妃子被太後暗中解決了。
此事乃宮闱秘聞,鮮少有人知曉。
我前世被關在冷宮,從一名瘋癲宮嫔口中無意知曉的。
皇貴妃如今上演這一出,那是在宋元承傷疤上撒鹽,外加狠狠碾幾腳啊。
三王子紅著眼圈叫屈:
“兒臣沒有!兒臣從未對柔妃娘娘有過非分之想!”
“有或沒有,口說無憑!”皇貴妃一聲令下:
“來人,將證物呈上!”
皇貴妃接過一張還未裝裱的畫,展開給我們瞧。
“皇上請看,這是從三王子書房中搜到的,鐵證如山!”
畫上以白描筆法,繪出一名女子,那神態、衣著,是我無誤。
宋元承雙手微微發顫,接過那畫扔在地上。
“說,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冷得能讓周遭凍結。
我與靜貴妃面面相覷,彼此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不等三王子辯解,我邁前一步道:
“這可真是誤會大了。”
宋元承回首瞅我。
“誤會?”
三王子倏地站起來。
“回稟父王,這是兒臣畫的草圖,真正的畫不是這樣的!”
宋元承和皇貴妃瞠目結舌。
三王子命太監去取畫。
“父王,您親眼看看就明白了!”
須臾之後,太監取來一副精心裝裱的卷軸。
兩名太監拉開卷軸,一副栩栩如生的工筆畫躍然眼前。
畫中繪著兩位仕女站在花叢中,一位雍容華貴,一位仙姿玉色——
是我和靜貴妃!
宋元承緊鎖的眉心瞬間放松。
三王子解釋:
“兒臣十分羨慕母妃和柔妃娘娘的情誼,想繪制一幅畫送給母妃作為壽禮,奈何畫了很多次,都畫不出柔妃娘娘的神韻,因此畫毀了很多張。”
我趁機插話:
“三王子曾私下找我討教繪畫技巧,他想著給靜貴妃姐姐一個驚喜,所以讓我別泄露出去,想不到被別有用心之人看到,借題發揮,編造謠言。”
靜貴妃接過那話,贊賞道:
“哎呀,這畫得可太好了……”
我們這邊歲月靜好,皇貴妃卻亂了陣腳,她惱羞成怒:
“你、你們!你們竟算計本宮!”
我笑得春山淺淡。
“是皇貴妃輕信歹人,怎麼還怪我們頭上了?”
皇貴妃大罵三王子:
“既然不是隻畫了柔妃!那你剛才怕什麼!你分明就是心虛氣短!”
三王子剛才就是配合著演戲,他理直氣壯道:
“皇貴妃娘娘氣勢奪人,兒臣隻是一時被您唬住了。”
“你胡說!”
宋元承猝然反手狠狠扇在她臉上。
皇貴妃打了個趔趄,撲倒在一旁。
天子動怒,在場諸人噤若寒蟬。
皇貴妃捂著臉頰,哭喊叫冤: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您要相信臣妾啊!”
是啊,是我算計她的,怎麼地?
我故意讓三王子畫我的畫像,露出破綻被冰燕看見。
冰燕拿著那草圖去通風報信,皇貴妃以為能來個一箭雙雕,將我和三王子拉下馬。
殊不知我已經設好圈套等著她往下跳了。
宋元承一直拿我當那位冤S妃子的轉世,如今我被冤枉,他不暴怒才怪。
宋元承居高臨下,語氣森然。
“竟敢欺君罔上,汙蔑三王子和柔妃!簡直罪大惡極!”
我悠悠補上一句:
“冰燕背信棄義,其心可誅,定當凌遲處S。”
靜妃怒衝衝道:
“大膽刁奴!編造如此齷齪的謊言,本宮要你全家陪葬!”
冰燕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皇上饒命!貴妃娘娘饒命!是皇貴妃逼我的!她拿我家人性命要挾,逼我為她效力!求皇上明鑑啊!”
皇貴妃不顧儀態地與她撕扯攀咬。
冰燕供出證人:
“皇貴妃做了許多壞事,她身邊的何公公都知情!皇上審一審便知道了!”
宋元承雷厲風行,當即下旨將相關人等拿下,押送慎刑司。
(尾聲)
何公公禁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了皇貴妃的所有罪狀,其中竟牽連出先皇後的舊案。
原來這是太後一手策劃的。
太後一直想扶植皇貴妃登上後位,先皇後失勢,太後見機不可失,於是買通先皇後身邊的宮女和太監,放火燒毀長春宮。
為洗脫嫌疑,太後命人把瘋癲的溫敏引過去,順手把罪名栽贓到容嫔頭上。
皇貴妃雖未直接參與,但都是知情的,她也成了最大受益者。
這次的揭發事件,是她見我和靜貴妃日漸勢大,我又懷上龍嗣,於是急著要除掉我。
一旦我被厭棄,她便能順理成章抱走我的孩子,坐享其成。
這招去母留子,與當年宋元承生母病逝,他被過到太後名下如出一轍。
宋元承早就疑心自己母親的S與太後有關,但時隔多年,人證物證都找不到了。
太後身邊最忠心的姑姑把罪名全都攬下,宋元承隻命將太後幽禁宮中,後用慢性毒藥將她送上西天。
兩個月後,我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公主,宋元承給我晉為貴妃。
我抱著女兒喜極而泣,我的六公主終於回來了,這次誰也搶不走她了。
隨後我又生了兩兒一女,我一路平步青雲,坐到皇貴妃的位置。
後宋元承馭龍賓天,我生的七王子繼承大統,我被封為孝文仁太後。
至於容嫔等人,她們被宋元承拋之腦後,年老色衰,再無復寵機會。
容嫔看破紅塵,她與怡貴人自請出宮修行,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