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次兩人還互換衣服,容妃俏俏溜出去與皇上溫存,哄得皇上很快就消了氣。


 


可笑,我吸引皇上是品行低劣,她們勾搭皇上就是名正言順。


 


這次兩人都被罰,沒法玩偷龍轉鳳了。


 


皇後S得蹊蹺,一時查不到緣由。


 


正好溫敏自投羅網,宋元承順水推舟,將罪名全部栽在她頭上。


 


溫敏被斬首,家人也受牽連,丟官罷爵。


 


容妃和怡嫔這倆昔日好姐妹被降了位份,成了容嫔和怡貴人。


 


皇後仙逝後,中宮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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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諸多衡量,加之太後舉薦,宋元承最後將寧貴妃晉為皇貴妃,代管六宮。


 


寧貴妃雖跋扈,但世代簪纓,父親兄長皆為朝廷重臣,她犯的事隻算小打小鬧,宋元承此舉實屬無奈。


 


前世皇後S後,宋元承是直接立容妃為繼後的。


 


這次所有人的命運都變了。


 


皇貴妃東山再起,第一件事就是打壓我和靜貴妃。


 


我屢次被她揪住小辮子,罰跪罰抄書都是常有的,我從不在宋元承跟前多嘴。


 


宋元承收到耳報神,他將皇貴妃訓斥一頓,她消停一陣子,又故態復萌。


 


宋元承拿她沒轍,幹脆不去她宮裡,皇貴妃氣不過,對我愈發惡劣。


 


她這氣度,比先皇後的兩面三刀差遠了。


 


皇貴妃隻手遮天,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些被皇貴妃打壓的嫔妃來尋靜貴妃做主,靜貴妃無法與皇貴妃抗衡,隻能口頭上寬慰幾句。


 


這日我如往常來找靜貴妃吃茶對弈,隻聽雲鵑在屋外道:


 


“這位姐姐,你是要送茶水嗎?怎麼不進去?”


 


一宮女道:


 


“哦,是,我拉下東西了,稍後再來。”


 


雲鵑進屋後,靜貴妃問她怎麼了,雲鵑如實道:


 


“門外有個宮女很是古怪,站在牆角半天不進來。”


 


靜貴妃的大宮女沉下臉道:


 


“定是那冰燕了,她總是鬼鬼祟祟地,上回奴婢撞見她在窗外偷看三王子繪畫,聽其他宮女說,平日裡大家聊天她都不插嘴,隻管聽。”


 


靜貴妃對此不甚在意,隻道她是新來的,不合群罷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前世我就是被身邊的奴婢出賣,後失了聖心被打入冷宮。


 


我勸靜貴妃:


 


“你還是叫個可靠的人多注意她,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靜貴妃聽進去了,點頭稱是。


 


這天,皇貴妃如往常那般罰我念《女戒》,為了羞辱我,她還讓全體嫔妃都來圍觀,我知道時機成熟了。


 


我手上一松,書籍落地,我巧妙地往旁邊一趴,假裝暈倒。


 


11


 


靜貴妃慌了神,率先衝過來抱起我。


 


我被送回長信宮,御醫急匆匆趕來為我號脈。


 


未幾,宋元承也退朝歸來。


 


御醫跪下向他稟報:


 


“恭喜皇上,柔嫔娘娘,已懷有兩個月身孕!”


 


宋元承驚喜不已,周遭全是道賀聲。


 


我假裝緩緩醒來,宋元承摟著我,當即下旨封我為柔妃。


 


皇貴妃姍姍來遲,得知我有孕後,她泫然欲泣地喊冤,說自己隻是無心之失。


 


我早在數日前便知道自己有喜,我沒聲張,就是要叫皇貴妃栽個大跟頭。


 


宋元承垮下臉來:


 


“傳朕旨意,柔妃日後不必去皇貴妃宮中請安了!


 


皇貴妃照料不周,罰俸三個月,讓她把《女戒》抄五十遍!”


 


宋元承讓靜貴妃好生照料我,又宣太醫院的院使專職照顧龍胎。


 


皇貴妃後來興許是想通了,她假意示好,命人給我送來一堆補品。


 


我親手畫了一副送子觀音回敬她。


 


皇貴妃早些年小產後沒調理好,再也無法遇喜,我這是往她心窩子裡捅呢。


 


果不其然,她沉不住氣了。


 


春去秋來,一轉眼,我懷胎已有六個月。


 


我許久沒去長樂宮走動了,最近都是靜貴妃來看望我。


 


這天是她的生辰,我備了厚禮,還命小廚房做了一碗長壽面,前去為她賀壽。


 


今天宋元承也會前來,靜貴妃命人將八仙桌搬到院子裡,四周擺上鮮花,掛起燈籠。


 


邊用膳邊賞花賞月,別有風味。


 


這是我給她出的主意,宋元承誇靜貴妃有情調時,我並未邀功。


 


三王子今年十五歲了,宋元承有意讓他分府別住。


 


如今靜貴妃受器重,三王子也子憑母貴。


 


正喝到酣暢處,皇貴妃突然領著一群人風風火火闖進來。


 


宋元承問她什麼事,她嚴詞厲色道:


 


“皇上,臣妾收到線報,有人告發柔妃穢亂宮闱,與三王子有染!”


 


在場諸人神色各異,宋元承與靜貴妃又驚又怒,三王子嚇得臉色發白,皇貴妃勝券在握。


 


隻有我面不改色心不跳。


 


宋元承拍案而起。


 


“混賬!是誰造謠誣陷?”


 


皇貴妃言之鑿鑿:


 


“並非誣陷,而是確有此事!臣妾有人證和物證!傳冰燕!”


 


冰燕低眉順眼地小跑到皇貴妃身邊。


 


她跪下道:


 


“啟稟皇上,奴婢還多次撞見柔妃娘娘與三王子獨自相處,相談甚歡……”


 


我淡定反擊:


 


“本宮與靜貴妃娘娘情同姐妹,一直當三王子是晚輩,請問這樣也要避嫌嗎?”


 


皇貴妃輕哼:


 


“你不過比三王子虛長幾歲,三王子已成人,早該避嫌!”


 


冰燕哆哆嗦嗦道:


 


“不僅如此,奴婢早前在三王子書房中,發現一副畫卷,上面畫的,是柔妃娘娘的畫像,奴婢……奴婢心覺不妥,所、所以……”


 


靜貴妃冷笑:


 


“所以你背棄自己的主子,向皇貴妃告密?”


 


皇貴妃打斷:


 


“相談甚歡便罷了,私自畫柔妃的畫像又是怎麼回事?”


 


三王子慌張地看向我們,急得口吃:


 


“兒、兒臣沒有,兒臣隻是……”


 


“隻是什麼?”皇貴妃咄咄逼人:


 


“柔妃是皇上的妃子,你身為王子,豈可對她生出歪念!”


 


12


 


我偷瞄宋元承,他的臉色難看至極,雙拳緊握青筋暴突,胸脯劇烈起伏。


 


我知道,他正壓抑著滔天怒火。


 


此情此景,與他年少時如出一轍!


 


宋元承十五歲時,愛上先帝的嫔妃。


 


他知道自己無法跟對方廝守,於是悄悄將對方的畫像藏於房中,每天睡前看一看聊表相思。


 


未料此事被貼身照顧他的嬤嬤發現,告到太後那裡去。


 


那位無辜的妃子被太後暗中解決了。


 


此事乃宮闱秘聞,鮮少有人知曉。


 


我前世被關在冷宮,從一名瘋癲宮嫔口中無意知曉的。


 


皇貴妃如今上演這一出,那是在宋元承傷疤上撒鹽,外加狠狠碾幾腳啊。


 


三王子紅著眼圈叫屈:


 


“兒臣沒有!兒臣從未對柔妃娘娘有過非分之想!”


 


“有或沒有,口說無憑!”皇貴妃一聲令下:


 


“來人,將證物呈上!”


 


皇貴妃接過一張還未裝裱的畫,展開給我們瞧。


 


“皇上請看,這是從三王子書房中搜到的,鐵證如山!”


 


畫上以白描筆法,繪出一名女子,那神態、衣著,是我無誤。


 


宋元承雙手微微發顫,接過那畫扔在地上。


 


“說,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冷得能讓周遭凍結。


 


我與靜貴妃面面相覷,彼此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不等三王子辯解,我邁前一步道:


 


“這可真是誤會大了。”


 


宋元承回首瞅我。


 


“誤會?”


 


三王子倏地站起來。


 


“回稟父王,這是兒臣畫的草圖,真正的畫不是這樣的!”


 


宋元承和皇貴妃瞠目結舌。


 


三王子命太監去取畫。


 


“父王,您親眼看看就明白了!”


 


須臾之後,太監取來一副精心裝裱的卷軸。


 


兩名太監拉開卷軸,一副栩栩如生的工筆畫躍然眼前。


 


畫中繪著兩位仕女站在花叢中,一位雍容華貴,一位仙姿玉色——


 


是我和靜貴妃!


 


宋元承緊鎖的眉心瞬間放松。


 


三王子解釋:


 


“兒臣十分羨慕母妃和柔妃娘娘的情誼,想繪制一幅畫送給母妃作為壽禮,奈何畫了很多次,都畫不出柔妃娘娘的神韻,因此畫毀了很多張。”


 


我趁機插話:


 


“三王子曾私下找我討教繪畫技巧,他想著給靜貴妃姐姐一個驚喜,所以讓我別泄露出去,想不到被別有用心之人看到,借題發揮,編造謠言。”


 


靜貴妃接過那話,贊賞道:


 


“哎呀,這畫得可太好了……”


 


我們這邊歲月靜好,皇貴妃卻亂了陣腳,她惱羞成怒:


 


“你、你們!你們竟算計本宮!”


 


我笑得春山淺淡。


 


“是皇貴妃輕信歹人,怎麼還怪我們頭上了?”


 


皇貴妃大罵三王子:


 


“既然不是隻畫了柔妃!那你剛才怕什麼!你分明就是心虛氣短!”


 


三王子剛才就是配合著演戲,他理直氣壯道:


 


“皇貴妃娘娘氣勢奪人,兒臣隻是一時被您唬住了。”


 


“你胡說!”


 


宋元承猝然反手狠狠扇在她臉上。


 


皇貴妃打了個趔趄,撲倒在一旁。


 


天子動怒,在場諸人噤若寒蟬。


 


皇貴妃捂著臉頰,哭喊叫冤: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您要相信臣妾啊!”


 


是啊,是我算計她的,怎麼地?


 


我故意讓三王子畫我的畫像,露出破綻被冰燕看見。


 


冰燕拿著那草圖去通風報信,皇貴妃以為能來個一箭雙雕,將我和三王子拉下馬。


 


殊不知我已經設好圈套等著她往下跳了。


 


宋元承一直拿我當那位冤S妃子的轉世,如今我被冤枉,他不暴怒才怪。


 


宋元承居高臨下,語氣森然。


 


“竟敢欺君罔上,汙蔑三王子和柔妃!簡直罪大惡極!”


 


我悠悠補上一句:


 


“冰燕背信棄義,其心可誅,定當凌遲處S。”


 


靜妃怒衝衝道:


 


“大膽刁奴!編造如此齷齪的謊言,本宮要你全家陪葬!”


 


冰燕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皇上饒命!貴妃娘娘饒命!是皇貴妃逼我的!她拿我家人性命要挾,逼我為她效力!求皇上明鑑啊!”


 


皇貴妃不顧儀態地與她撕扯攀咬。


 


冰燕供出證人:


 


“皇貴妃做了許多壞事,她身邊的何公公都知情!皇上審一審便知道了!”


 


宋元承雷厲風行,當即下旨將相關人等拿下,押送慎刑司。


 


(尾聲)


 


何公公禁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了皇貴妃的所有罪狀,其中竟牽連出先皇後的舊案。


 


原來這是太後一手策劃的。


 


太後一直想扶植皇貴妃登上後位,先皇後失勢,太後見機不可失,於是買通先皇後身邊的宮女和太監,放火燒毀長春宮。


 


為洗脫嫌疑,太後命人把瘋癲的溫敏引過去,順手把罪名栽贓到容嫔頭上。


 


皇貴妃雖未直接參與,但都是知情的,她也成了最大受益者。


 


這次的揭發事件,是她見我和靜貴妃日漸勢大,我又懷上龍嗣,於是急著要除掉我。


 


一旦我被厭棄,她便能順理成章抱走我的孩子,坐享其成。


 


這招去母留子,與當年宋元承生母病逝,他被過到太後名下如出一轍。


 


宋元承早就疑心自己母親的S與太後有關,但時隔多年,人證物證都找不到了。


 


太後身邊最忠心的姑姑把罪名全都攬下,宋元承隻命將太後幽禁宮中,後用慢性毒藥將她送上西天。


 


兩個月後,我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公主,宋元承給我晉為貴妃。


 


我抱著女兒喜極而泣,我的六公主終於回來了,這次誰也搶不走她了。


 


隨後我又生了兩兒一女,我一路平步青雲,坐到皇貴妃的位置。


 


後宋元承馭龍賓天,我生的七王子繼承大統,我被封為孝文仁太後。


 


至於容嫔等人,她們被宋元承拋之腦後,年老色衰,再無復寵機會。


 


容嫔看破紅塵,她與怡貴人自請出宮修行,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完)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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