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準時機，我再次拿著那張床單出現，一把將她裹了起來。
「小婕你沒事吧！」
一天之內丟了幾次臉，在我們面前向來高傲的她顯然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即使我幫了忙，她依舊不領情，而是一把將我推開。
我當然要展示柔弱的一面了。
本來床單的另一頭還握在我手中，但因為我的倒下，床單也跟著散開。
口哨聲和司婕的尖叫再次響起。
她慌亂中抓起床單裹在身上，又指著我們幾個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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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女表子就是嫉妒我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她此刻已形象全無，整個人披頭散發，表情猙獰。
我雖趴在地上可心中卻暢快無比。
「小婕，我從頭到尾都在幫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也許是幾個人的身影都出現過在視頻中，唯獨不見我。
而我又打扮得十分低調老實，村子裡的阿姨輪流替我說話。
「她還好意思說人家，自己這麼浪。」
「就是就是，如果我兒子找了這樣的女人，家門我都不讓她進。」
「看她長得就像個狐狸精似的，嘖嘖嘖，脾氣還大！」
大家七嘴八舌當面指責起司婕。
見眾人站在我這邊，她更加憤怒了，上來就扯我的衣服。
「明明最浪的人是你，憑什麼隻有你相安無事，我沒穿衣服你也不能穿！」
看來她是一點也不準備裝了，可我還沒裝過癮。
於是眼淚流得更洶湧。
司婕更加惱火了。
「你這個掃把星，我說了不許在我的大喜日子流眼淚你聽不懂是吧！」
說完上來就想扇我，可惜被旁邊的阿姨們拉住了。
這時司婕婆婆從衛生間出來，看著一片混亂的人群和投影儀上的視頻，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你這個S婆娘，我兒子娶到你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啊，還不快給我滾回房間！」
邊罵邊不停用手掐司婕的腰。
我也趁機起身。
司婕的手提包一直由李斯斯拿著，我裝作重心不穩，將包包撞倒，裡面的東西灑落出來。
我要的東西也在裡面。
司婕臉色一變，立馬轉身衝過來。
可還是沒有站在旁邊的她婆婆更快。
11
看清了手裡的東西後，她婆婆抓著司婕的手臂就喊：
「S婆娘！把彩禮還給我們，大著肚子的女人值什麼錢，你瞞著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騙我家的錢！」
不等她回復，村裡的婦女又跟著走上前來，紛紛指責她不要臉。
更有甚者還扯走了司婕身上的床單，稱她這麼厚的臉皮，也沒必要遮起來。
我在李斯斯身後裝作自言自語：「有小孩就有分錢的保障，被罵幾句還是值的。」
李斯斯看了我一眼，過了幾秒後突然上前一步。
「阿姨，這個驗孕棒不是小婕的。」
司婕以為找到救星，連忙應和著李斯斯：「斯斯說得對，這不是我的...」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是我的，是我懷了志強的孩子。」
李斯斯湊上去，一副體貼的模樣：「我知道志強已經跟小婕領證了，不過沒關系，我隻想好好照顧阿姨和志強兄弟，為陳家多生幾個孫子。」
見面前的女人這麼識趣，司婕婆婆臉色終於好看不少，目光上下打量著。
「隻是為我陳家繁衍子嗣還是有資格的。」
李斯斯臉上的笑容還沒掛兩秒，又聽她道：
「不過呢，你被這麼多男人看過摸過已經不幹淨了，為了陳家的名聲，平常沒有我的命令，你隻能呆在屋子裡，好好跟我學規矩。」
話音剛落，旁邊的司婕可不幹了，也不顧自己沒穿衣服，上前就抓住了李斯斯的胳膊。
「你說把我當姐姐就是這麼當的嗎？你還要不要臉了？」
說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李斯斯幾個耳光。
那手法跟她婆婆極其相似。
好歹人家李斯斯說自己懷了陳家的骨肉，這幾巴掌當然又把她婆婆激怒了。
眾人上前將兩人拉開，李斯斯看大家都幫自己，氣勢更加囂張。
「沒有你要臉，大庭廣眾之下裸著，你看看有多少人在笑話你呢。」
司婕被她昔日的姐妹氣得胸口起伏，肚子上的肉也在顫抖。
由始至終，陳志強都沒有出面，而是遊走在席間不停劃拳喝酒，好像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12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心怡此時從人群中悄悄退出，轉身進了屋裡。
在我的位置中，剛好能看見裡面還有一個男人的身影，是陳志強的弟弟。
看來，她們三人的虛假姐妹情馬上就要全部破裂了。
趁大家沉浸在鬧劇中，我繞後來到房間的窗戶處。
果然聽到裡面傳來了劉心怡上不得臺面的聲音。
還有些斷斷續續的句子：「東哥，我靠近強哥其實是為了了解你，我心裡愛的隻有你。」
矯揉做作的嗓音讓人渾身不適。
我不想再聽，於是回到席中，偽裝自己的字跡寫下幾張紙條，又扔到了早上婚鬧的那幫人腳下。
不到一分鍾，已經有人發現了紙條的內容，匆匆往屋子裡走。
我不動聲色數著人頭，最後進去了七個。
這頭的大戲已經上演到尾聲了。
司婕才想起自己的靠山，環顧一周，終於找到陳志強，撥開人群就衝了過去。
「阿強，你怎麼不幫幫我說話？」
陳志強的牌打得正興起，自然不耐煩：
「你不是說她們都是你的好姐妹嗎？我給了你們繼續做好姐妹的機會，你就好好珍惜吧。」
似是沒想到陳志強會說出這種話，司婕氣得拔高音量：
「你這是什麼意思，求婚的時候你不是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的嗎？」
「滾一邊去，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好好跟我媽學規矩去，看見你就來氣。」
司婕似乎醒悟過來，顫著唇問道：「難道你說的話全都是假的嗎？」
陳志強已完全失去耐心，起身把她一腳踹到地上。
「如果不是你貪慕虛榮又怎麼會輕易上當，這一切應該怪你自己！」
這一幕讓我暢快不已，在來到村子裡，我就已經問過關於此地徵收的事了。
不出我所料，根本沒有這回事，一切都是陳志強為了娶媳婦編造的。
美夢破碎，所有的炫耀和隱忍不過是一場笑話，司婕徹底破防。
抬手怒扇了陳志強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回，不光是陳志強，連她婆婆也不樂意了。
倆人上去拉著司婕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沒多久，她就倒在地上嘔吐起來。
下身也流出了暗紅色的液體。
這時眾人才相信懷孕的是司婕。
陳志強的媽媽卻笑了起來：「沒了好啊，誰知道這麼浪蕩的女人懷的是誰的種！」
看著司婕被抬進去，我知道該離開了。
13
在昨天，我就聯系了一家租車的店，提前租好了一輛汽車停放在村口附近。
畢竟這裡非常偏僻，每個村落間還相隔幾十公裡，來的時候連車都看不到幾輛，可見此地之偏僻。
汽車發動時，我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剛出村口，我注意到後視鏡有個身影。
是司婕。
她跑得很狼狽，邊跑還邊招手，那個裹身的床單早已落在了陳家。
我將車停下，但並未打開車窗。
司婕不停拍打著車門，叫我開鎖讓她上來。
我當然不會這麼做了，隻是隔著車窗與她對望。
「徐茹，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熟悉的問話，但這一世換成她說了。
我冷漠笑笑：「你得臆想症了吧？沒有證據的話不要再亂說噢。」
見我否認，司婕又轉換了態度：
「對不起阿茹，是我誤會你了，你先讓我上車好不好，我們慢慢聊。」
「好啊。」
她臉上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你跪下求我。」
司婕愣了愣，咬牙切齒地喊我名字：「徐茹！」
後視鏡中，我看到有人朝著這個方向跑來。
是陳家人連同村民一起趕過來了。
司婕也注意到動靜，再不敢耍橫，立馬跪下，還給我嗑了個頭，請求我讓她上車。
我搖下車窗，對她吹了個口哨便一腳油門把車開走了。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那群男人把赤身的司婕架起後轉身往村子走去。
後面的發展可想而知，至少短時間內，她們是不會過得太好了。
山風透過車窗縫隙闖入，吹起我的發絲。
這一刻的空氣，我覺得清新無比。
後來，我出國旅遊將近半年。
某天無意中刷到一則社會新聞，稱有名女子持刀傷人，已經被當場抓獲。
裡面的臉雖然打了馬賽克，可我還是認出來了。
是司婕，而抓獲地是在我以前住的小區。
回國後，我特地去看守所見了見她。
看到我第一眼，她的情緒果然激動起來，不停大罵髒話。
而我卻不生氣，畢竟跟一個弱者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你的好姐妹劉心怡和李斯斯呢？」
聽到這兩個名字，司婕終於停下了咒罵，目光渙散，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那倆啊，哈哈哈，一個被玩S一個被玩傻了，就這點能耐還想跟我比。」
「呸！」
她惡狠狠地把唾沫吐到玻璃上，這一行為馬上被獄警警告，並將她帶走了。
看著司婕的背影，我搖了搖頭。
惡人終將會得到報應。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