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吵。」
謝玖呈：？
在謝大小姐的怒火將我夷為平地之前，我趕緊從車裡逃出去。
「知道了，道德模範。」
「我不會喜歡他了。」
6
我原計劃在周衍葬禮之前，都不再見這個人。
但大家共友太多，還是撞上了。
聚會上，周衍旁邊坐著那個小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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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不愉，看了我好幾眼。
我縮到室友身邊，問她：「你不是說他不來嗎？」
陸瑤蒙圈：「對啊，我問過了，他沒空才喊你的。」
我本來想走。
再一想，走了顯得我心虛。
憑什麼是我走？
也是硬著頭皮在角落玩手機。
陸瑤表揚道。
「我發現你現在真不一樣了，眼神都不帶往周衍身上瞥的。」
是啊，原本我也以為自己會傷心一段時間。
但謝玖呈實在太事兒精，佔據了我所有精力。
他每天能給我發十幾條信息。
全是喊我下樓接吻。
為了尊重帥哥，我每次洗香香，還提前刷了牙。
但他要麼帶著我去操場拉練，要麼去校外吃飯，好幾次還陪看電影。
一次都沒親過！
甚至有一回，我扭了腳摔在謝玖呈懷裡。
夜黑風高，四目相對。
簡直是接吻的絕佳時機。
但謝玖呈就是不動。
我急了：「哥，你喊我下來親嘴的，我都陪你走了三小時了，能親了嗎？」
謝玖呈盯著我嘴唇。
喉頭一動。
然後堅定拒絕。
「我現在沒興致，不想親了。」
真的嗎？
「不是，你怎麼回回都沒興致？沒興致你別一天喊我 800 回啊！」
「男人不能說不行你知道嗎？照你這個速度，我是不是一輩子都還不完債了？」
謝玖呈不吃我的激將法。
「呵。」
「你急著早點親完，再去追周衍是嗎？你想得美。」
為什麼又提周衍？
我甚至懷疑謝玖呈根本不想親我，隻是和周衍有仇，純看不慣周衍有舔狗他沒有。
7
那天我和謝玖呈不歡而散。
他也消停了幾天沒來找我，我甚至都有點不習慣。
腦子裡剛想到謝玖呈。
下一秒，他人影出現在門口。
謝玖呈穿了件黑色套頭衛衣，像是匆匆跑過來的，呼吸有些急促。
帥得很突出。
我突然覺得拉練三小時也不算苦。
這麼帥，有點脾氣也能忍。
謝玖呈目光一掃，迅速鎖定我。
搞咩？
我又做錯了什麼？
眾人明顯很驚喜，氣氛更熱鬧了。
陸瑤在我耳邊八卦。
「聽說校草談戀愛了，還是我們學校的。他平時根本不來參加聚會，不會是女朋友在這吧。」
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謠言太離譜了。
什麼女朋友，我們說好聽點是唇友誼，難聽點就是債務關系。
果然，債主坐下後就給我發信息了。
微信聊天窗口：
「當舔狗的十大危害，嚴重時甚至會影響你的財運，快看看如果破解？」
我：「……」
8
場子熱起來後，大家開始玩遊戲。
我有你沒有。
規則很簡單。
每個人輪流說一件事。
沒做過的人需要彎一根手指。
最先彎下五根手指的人，得喝一杯特調邪惡。
「要玩就玩大點，不準說些沒意思的。」
「玩遊戲不準撒謊哈，誰要是撒謊，就一輩子沒財運。」
「讓小舒先來。」
小學妹紅著臉，含羞帶怯地瞥了周衍一眼。
「我還有第一次。」
靠，玩這麼猛？
我差點被酒嗆S。
眾人紛紛起哄。
「周衍你聽到沒有，學妹點你呢。」
「別讓女生主動啊。」
周衍懶倦地勾了下嘴角。
即使追人，他也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永遠勝券在握。
「今晚你就不是了。」
小學妹害羞地縮進他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周衍好像瞥了我一眼。
像在觀察我反應。
但我沒空關注他。
因為卡座那頭，謝玖呈彎下了大拇指。
人群中爆發一陣驚呼。
陸瑤：「校草已經被人睡過了？哪個大饞丫頭這麼有福氣？」
「你說他女朋友到底是誰啊？藏的真好。」
我：「……」
因為他根本沒有！
趁著沒人注意，我起身想偷偷溜走，這局遊戲馬上就要輪到我了。
「喬寧。」
謝玖呈抬腿，踩在茶幾邊上。
攔住我看好的逃生通道。
「該你了。」
他耳朵尖上染了一絲緋紅。
雙眼直勾勾盯著我。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
我進退維谷。
就連周衍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女生就別玩了吧，反正喬寧的答案猜都猜得到。」
他勾著嘴角，輕笑一聲。
「她肯定是……」
「你能別打岔嗎？」
謝玖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沒人問你。」
原本還姿態輕慢的周衍臉色一變。
他坐直，後背繃緊。
兩人視線交鋒。
原本熱鬧的場子靜下來。
所有人吃瓜的目光在我們三個人中間打轉。
我：「……」
我眼一閉心一橫，彎下了一根手指。
沒辦法，我不能欺騙財神爺。
「喬寧。」
周衍面容陰鸷，聲音裡壓不住的怒氣。
「這種招數想激怒我，真挺沒意思的。」
「她為什麼要激怒你？」
謝玖呈冷笑一聲。
「你是什麼重要人物嗎？」
氣氛劍拔弩張。
周衍瞬間想到那天撞見的場景。
大奔副駕，用衣服擋住臉的女生。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但心中燃起的怒火不受控制。
下一秒，啤酒瓶狠狠砸到地上的聲音。
周衍雙目通紅。
戾氣橫生。
「誰碰你了？」
9
見氣氛不對，朋友們主動出去了。
陸瑤叮囑。
「我就在門口，有事你喊一聲。」
場子裡隻剩我們三人。
「是你吧？」
周衍冷冷地質問道。
「那天你車上的人是喬寧？兄弟的女人你也碰？」
謝玖呈爽快地承認了。
氣定神闲，仿佛根本沒感受到此時凝重的氣氛。
「你連前任都算不上，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一句話，周衍失去理智。
抬手衝著對謝玖呈揮了拳頭。
謝玖呈沒動，硬生生挨了一拳。
我趕緊攔在他前面。
「周衍，有病就去治，別在這發瘋。」
「你為了他兇我？」
周衍指著我，一臉不可置信。
「你特麼喜歡的人是我，誰允許你擋在他面前。」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再次強調。
「不可能！」
周衍咒罵一聲，舉起胳膊還想動手。
這回，謝玖呈輕松閃過。
反擰住他的胳膊，把人按在沙發上。
壓低聲音。
「我跟你可不是兄弟。」
「要不是為了接近喬寧，老子理都不想理你。」
說完，謝玖呈轉身。
伸手遞到我面前。
「跟我走嗎？」
我發現謝玖呈的手在小幅度地顫抖。
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全無信心。
眼睛湿漉漉的。
所以我主動握住了他。
「走！」
10
謝玖呈很白。
在街邊的路燈下，顯得颧骨上的淤青更加明顯。
他眉眼間還殘留著幾分剛才的狠意，有點戰損妝的意思。
我在內心唾棄自己的聯想能力。
「沒想到你還挺會打架。」
剛剛那一系列動作，簡直行雲流水。
「這不叫打架！」
謝玖呈糾正，「是他先動手的，你看我被打的多慘！我隻是正當防衛。」
我：「……」
這下我確定了，謝玖呈剛剛就是故意的。
以他的身手，完全能躲開。
馬路邊，一家藥店燈牌閃著綠光。
謝玖呈意有所指。
「你說我的傷口需要上藥嗎？」
「不用。」
「好吧，那就讓我受了傷卻連藥都沒得擦，一個人孤獨地等待傷口感染，在家暈倒也沒人關心。」
我：「……」
為了防止自己被扣上見S不救的大帽子，我拖著謝玖呈進了藥店。
連維生素都給嬌貴的謝大小姐買好了。
當然，他自己付錢。
在車上上藥時，謝玖呈也沒忘裝可憐。
「好痛。」
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周衍情緒太不穩定了，動不動就打人。」
「他以後會不會家暴，這樣的男人可不能找啊。」
我：「……」
「你能不能等我上好藥再蛐蛐別人？」
「你真偏心。」
謝玖呈小貓落淚。
「我不過是對周衍未來的行為，做出公正合理客觀符合邏輯的推測罷了，才不是故意抹黑他。」
「好好好，我錯了。」
「哼，原諒你。」
11
謝玖呈一腳油門開到他在校外的公寓。
「你不回宿舍？」
「看到周衍就煩，回宿舍怕和他打起來。」
我指了指自己。
那我呢？
我回宿舍很安全啊！
「如果你不擔心被你室友抓著問，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沒話說了。
以陸瑤的性格，回去之後必定會審問我一個通宵。
即使熄燈也會把我拎到走廊繼續問。
「公寓裡有兩張床，你不用擔心。」
謝玖呈打開車門。
「走吧。」
我跟在謝玖呈身後，看著他的大長腿。
還有翹臀。
覺得需要擔心的人是他。
我提醒自己一定要把持住。
千萬別再背上債務了！
……
洗漱完後，我窩在床上玩遊戲。
房門被輕敲了兩下。
謝玖呈站在門口。
「我房間水管壞了，用一下這邊的衛生間。」
「可以嗎？」
我趕緊點頭。
我一個客人，哪能拒絕。
浴室裡還殘留著我洗完後的水汽。
我被這熱氣一蒸，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有點湿，你小心點。」
「嗯。」
我看謝玖呈同手同腳地走進浴室。
突然噌的一下臉紅了。
一時間遊戲也玩不下去。
注意力全集中在淅瀝瀝的水聲上。
夠了！
不準想！
要清心寡欲！
要克己復禮！
要拒絕男色！
要……
謝玖呈從浴室出來了。
浴巾松松垮垮打了個結，隨著他的走動，感覺隨時可能掉下來。
寬肩窄腰，發梢還滴著水。
好一幅美男出浴圖。
我沒忍住多看了好幾眼。
看著謝玖呈逐步走進，停在我床邊。
他蹲下身。
眼神清亮帶著幾分水氣。
「藥剛剛被洗掉了，你幫我重新擦一遍吧。」
「好不好？」
距離太近了。
他說話時的熱氣拍在我側臉，燙得我微微發顫。
謝玖呈像是第一次做出賣色相的事情。
動作笨拙，身體僵硬。
還渾身透著粉。
根本不是我這種俗人能抵抗的。
「好。」
……
呼吸交錯間。
謝玖呈突然喊了我一聲。
細密的睫毛微顫。
「你對我上次的服務滿意嗎？」
一下子，我被拉到那個醉酒的夜晚。
口幹舌燥。
室內溫度逐步攀升。
「挺……挺好的。」
「那你想不想再被服務一次？」
謝玖呈抬頭，視線盯著我。
「我應該有了進步，你會更喜歡的。」
我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你還挺上進的。」
進攻性這麼強的謝玖呈，讓我有幾分不適應。
「等等。」
我想到重點。
「這次算什麼？你不會明天起來，又讓我還債吧？」
謝玖呈含住我耳垂。
喘息和水聲讓溫度節節攀高。
低聲道。
「這次是我送上門，不用還。」
12
次日，我睜開惺忪的睡眼。
謝玖呈已經醒了。
他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在玩我的頭發。
見我醒來，他湊過來，和我接了個綿長的吻。
親得我腦子暈乎乎。
感覺自己差點喘不過氣。
「喜歡嗎？」
謝玖呈聲音裡帶著勾人的啞。
我點頭。
「喜歡，特別喜歡！」
謝玖呈被鼓勵，還想湊過來再親。
但我話還沒說完。
「哈哈哈哈，這麼多天了，我終於還掉了一個吻的債務。」
謝玖呈僵住。
我興致勃勃：「還親嗎？」
「不親！」
……
謝玖呈把我送到宿舍。
陸瑤在樓下等我。
「你把我們家喬寧帶出去一整晚，有什麼說法嗎？」
謝玖呈姿態很低。
「我單方面明戀喬寧，在追她。」
「希望你能多在喬寧面前給我說點好話。我朋友圈裡的男人你隨便挑。」
他還茶茶地補了一句。
「沒有周衍那種渣男。」
陸瑤本來還一張丈母娘挑剔臉。
一聽有帥哥，立馬笑出大白牙。
「妹夫你真是太客氣了，你知道的，我在學校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適合給我當妹夫。」
我：「……」
分別前，謝玖呈猶豫了很久，還是俯身親了我一下。
親完一臉肉痛。
像是虧了 100 萬。
我下意識報數。
「還剩八次。」
旁邊的陸瑤一臉興奮。
「8 次？！」
「一晚上嗎？」
「這麼猛？真不愧是校草。」
「你也太辛苦了，這得吃撐了吧。」
「你現在還能走路嗎？我扶你上去？不然還是喊妹夫回來背你。」
我：「……」
夠了，你這一腦袋黃色廢料！
13
周衍和小學妹分手了。
即使我不想知道，但他作為校內風雲人物，八卦信息自動傳進我耳朵。
